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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强大,才配得上姬真二字。姬真是姬家的继承人,是姬氏一族生命与野心的延续,是姬无夜最重要的棋子。
姬真是我,我却不完全是姬真。
当我开始明白“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那一刻,我就不完全是姬真了。
“姬姑娘。”我离开院落的时候,张良叫住了我。
“小良良还有事吗?”我差不多都能猜出他想说什么了。
“姬姑娘以后还是不要随便来相府了,子房只是个普通人,不值得姬姑娘抬爱。”
我算一下,张良这些年加上前些年,一共拒绝了我大概……五十次了。
我托人送去小圣贤庄的黑白玉棋子,他也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我亲手雕刻的小梳子,他怕是没用就扔掉了。
他习惯了拒绝,而我……也习惯了追逐。
我偶尔会在午夜梦醒,想起这些年来漫不经心的执着,会慢慢发呆到天明。
“张良,你懂‘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感觉吗?”我转过身去,脚步仍是悠悠,“悠哉悠哉,至死方休。”
定岚阁。
我推开门的那一刻,映入视线的是满脸怒容的老爹。
右眼皮跳了一下,我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笑道:“好久不见,父亲大人今天怎么会来儿臣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张小美人太难攻略……至死方休
黑白棋子
“早晨你去哪里了?”
“阁内有些闷,儿臣出去散散心。”
我的视线慢慢下移,落在了老爹的手上,那上面鲜血淋漓。但我知道,那必然不是老爹自己的血。
“来人,带月卿过来。”
月卿是被拖上来的。
他的双腿被挑了筋,衣衫上沾满了血迹,披头散发状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冤魂。月卿一看到我便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着急地挪动着爬过来:“公子!”
我刚想上前,老爹怒道:“月卿,你说,姬真这些天是在干什么?”
“……属下不知。”
“不知啊?公子的行踪,你作为直系下属,竟然不知?晚歌,砍掉月卿的右手。”
“父亲大人,月卿只是不知我的行踪,为何你要对他如此严厉?”
我的话音刚落,老爹手里的茶杯已经向我甩来。
“砰——”
我睁开眼睛。
砸中的并不是我,而是护在我面前的晚歌。
“连你也要背叛我?”老爹挑眉看着晚歌,手指也覆在了腰间的八尺上。
晚歌不去擦拭额头的血迹,也不避讳老爹的眼神,他定定地说:“晚歌不会。”
“……一般人只会说‘不敢’,你却说‘不会’。”老爹收回覆在八尺上的右手,轻蔑地笑道,“你觉得你有背叛我的实力,却没有背叛的理由吗?”
晚歌不再言语,只是偏过了头,看着我。良久,他说:“公子,得罪了。”
飘逸的剑风贴着我的头发向我身旁的月卿划去,在最后的瞬间,我终于开口:“我去找了张良。”
晚歌的动作戛然而止,老爹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凌厉。
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像一座巍峨的泰山。我从未感受过如此的压迫,心中的不安也在一瞬间扩大。
“你和张家小子有交情?”
“……我在追他。”我气若游丝地哼道,“不过没有成功。”
“张开弟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我迟早要收拾了他,听闻他这个孙子很有才能,这祸害的芽不早点除掉果然不行。”老爹的手落在了我的头上,他用最冷漠的声音警告道,“姬真,我希望这只是你无聊的游戏,不要让我失望。”
“……是,父亲。”
我觉得胸口有点闷,有点疼,像是刺入了一根长长的针,锐利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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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
我站在将军府的桃花树下,手里拿着一盒黑白玉做成的棋子。
这是我曾经托人送去小圣贤庄给张良的礼物,但他并没有收下,也许都没有打开。
我打开檀木制成的盒子,里面是两边黑白分明的棋子,皎皎如冰,灿灿如星子。
“墨鸦,我真的做错了吗?”
我抬头,对着月光下的人影说道。
“我不知。”墨鸦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可惜了月卿……白凤送他离开了。阿真,你不适合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