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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了声音:“你家住哪儿?怎么小小幼崽却乱跑?也不怕给怪兽吃掉了!”说着,看银发娃娃瞪着一双紫眸颇有些惊诧之态,还故意啊呜一声张大嘴巴,让这小娃娃看清楚自己口中獠牙:“看到没?若不是本大爷今儿心情好,早把你几口嚼吧吃掉了!”恐吓完又怕太吓坏了这小娃,就把三条尾巴化出格外蓬松毛绒的形状去逗他:“还不快上来?我送你回家,以后可不许乱跑啦!”
那小孩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那比他身高都还粗些儿的尾巴,抿了抿唇,而后居然真个往身后指了个方向,又道:“劳烦。”
阿初听他声音清脆,越发欢喜,便把那一条尾巴折成好几折儿,做了个阶梯状,又用另外两条尾巴护在两边,供那娃娃走到自己身上来,之后,又折出个软绵绵毛绒绒的大椅子,靠背扶手无一不全,那孩子便也稳稳坐好,丝毫惊惧也无。
阿初又喜他胆大,又怕他太大胆了独个儿遇上海底那大家伙,少不得又恐吓他几回:“这海底可不只住了我一个,也不是每个都有我这样不饿时不轻易吃食的好性儿的。你日后且莫往此处乱跑,又或者在别处遇上个模样儿和我差不离、只是浑身灰泥颜色脏兮兮颇难看的家伙时,可赶紧儿避开,别当人家也会送你回家去。”一边儿又想着是不是把那大家伙赶到深海里头生活去,只又想着深海处虽不会祸害人类幼崽,但其他鱼虾也皆是生命,这般作为是否不平?一时拿不定主意,也暂时不去想,只等着将这娃娃送回去之后,换个模样回去好生观察一下那大家伙的食谱再做决定,能是素食或者杂食是最好的,找个海藻茂盛的地儿哄过去便是。
阿初想得好主意,也不知是不是因那小娃娃盛情难却、在送他回去之后又陪他玩儿一会子耽搁了时间,等祂回转之时,那灰泥样大家伙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连原先砸出来的那个大坑都给海水冲刷着海泥填浅了好些。阿初才开了灵视四下里寻觅,却已然四下茫茫,不禁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嫌弃那老开着视野不便,否则在逗小娃娃的同时多盯着此处,又何至于如今这般大海茫茫寻觅无迹?
可事情既然发生了,再后悔也无用,阿初只有开启了嗅觉功能,绕着小娃娃住的那群岛巡弋,只可惜祂长久依赖灵视惯了,总觉得那土鳖竟是在小娃娃去的那岛上,可又怎么可能呢?灵视细扫之下,那群岛之中别说那么大个土鳖了,小龟也不见那般难看的灰泥样啊!
阿初这才知道迹部读的那什么“大意失荆州”的典故之深意呢,隔海那儿传承五千年的文明果然不凡,阿初现在颇后悔自己当日只觉得五千年于自己也不过一个零头儿,不肯听迹部与祂讲的什么三国故事,此时真真儿是……
唉,日后养成个灵视嗅觉同时开启的习惯,也算是亡羊补牢啦!
阿初在海崖之下忧郁望天,三条任凭海水怎么浸泡也依然滴水不沾的毛绒绒大尾巴欢脱的扭动着,一会儿圈圈绕圈圈,一会儿麻杆儿串葫芦……
嗯,是真的很忧郁。
第42章 矢仓
矢仓来到与阿初告别的海崖边时,看到的就是这么明媚地忧伤着的一只大家伙,饶是他素来很有几分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稳重,也不禁在额角垂下好大一捆黑线,倒也与他左眼下头的伤疤相得益彰。
阿初见了安然无恙的小娃娃,心中郁气褪去,却忘了自己在拿尾巴打蝴蝶结玩儿,一时不慎将三条大尾巴扭缠成一团死结,偏还一时扯狠了,想解开都不容易,急得阿初啪啪地拍了好几下水,浪花溅起五六丈那么高,把矢仓兜头淋得从里到外都湿透了,祂那大尾巴虽扭成一团,却还是条条毛绒绒蓬松松,半点儿也没沾湿。
矢仓眸光一闪,擎着手中一根前端带钩、上面装饰着绿色花朵的棍棒,缓和了声音问:“需要帮忙吗?”
阿初看看那小身板儿——就是那棍子比小娃娃身高都长些,也不过堪堪为自己剔牙用,自然便道:“不用。”又回想一下这孩子的表现,很觉得他是个胆大的,也不掩饰,就当着矢仓的面将三条大尾巴尽皆虚化了,再重新凝结起来,自然什么死结活结都打开了。
弄完看小孩震惊的模样,还很是得意:“怎么样?方便吧?”
矢仓眯了眯艳紫的眸子,缓缓点头。
阿初一向喜欢幼崽儿,又好美色,见他这般越发喜欢,因想着,这小娃娃独自出海虽不安全,但那土鳖已经三天不见踪影了,或许只是过路的也未可知。况且这堵不如疏,自己又不可能在这儿看小娃娃一辈子,少不得带他出去见识一下海底的危险、让他知而后畏少往死路上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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