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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们斗争……”
“木兰!”何孝钰还真出面制止了,“你不是一直追求加入学联吗……”
“我已经加入了!”谢木兰负气嚷道,“梁先生今天批准的!”
不只是何孝钰,那个中正学社的人也僵在那里。
一楼谢木兰的声音如此响亮,二楼房间当然都听见了。
梁经纶望向对面的方孟敖,只见他依然在埋头看书,心中一阵翻涌。
因为双重身份,梁经纶时刻要面对共产党城工部、学委的考验,还要不时受到来自铁血救国会内部的猜疑,好在每一次他都挺过来了。唯有这一次,面对这个方孟敖,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时听到楼下中正学社的学生在叫何孝钰和谢木兰离开,他一时也分不清是城工部学委的行动,还是铁血救国会的指示。
“那让我上去!”一楼又传来了谢木兰的声音,“叫我大哥下来,对付他们!”
梁经纶又望向方孟敖。
方孟敖依然没有反应。
不能再这样被动了,梁经纶径直走到二楼门边,开了门,站在楼梯口:“孝钰同学,你带木兰同学先回去。”
楼下的何孝钰竟没有回话。
梁经纶语气严厉了:“欧阳同学!”
——楼下那个中正学社的学生原来复姓欧阳。
梁经纶:“你组织几个学联的同学用自行车送她们,路上遇到情况,立刻回来报信。方大队长在这里。”
“好!”楼下传来那个欧阳同学的声音。
接着是开门声。
接着又是那个欧阳同学的声音:“叫几个同学,找几辆自行车!”
离燕京大学不远的公路旁,几辆自行车放倒在斜坡上。
四个学生模样的人静静地坐在自行车旁。
突然四个人同时站起来。
一辆疾驰而来的吉普,竟没开灯,开始只能隐约听见声音,月光下已逐渐能看见车影。
这等在公路边的学生正是青年军中正学社的人。看见越来越近的那辆吉普,他们迅即扶起各自躺放在斜坡上的自行车,推到了公路边。
其中两个架好了自己的自行车,又去斜坡,推过来另外两辆自行车。
四个人,六辆自行车,候在公路边。
吉普“吱”的一声,在他们面前停住了。
先跳下来的是换了便服的王副官,立即去开后座的门。
后座门已经从里面推开了,换了便服的曾可达走了下来。
没有言语,两个青年军已经将自行车推到了曾可达和王副官面前。
曾可达翻身上车,向燕大方向骑去。
“跟上!”王副官急忙上车,同时低声喝道。
四个青年军立刻推车跑起来,快跑中跳上车,猛踏车轮,向曾可达那辆车追去。
很快,两个青年军的车在前,两个青年军的车在后,将曾可达护在中间。
王副官在最后赶着。
月色空蒙,树影婆娑,车行如水。
曾可达是南人,此时夜行在北地,见公路两旁无边麦茬,战乱弃耕。政在农工,各级政府不能安民,自己却要为北平城两百万人募粮。这才领悟到建丰同志刚才电话里布置完任务后,为什么要感伤地给自己吟诵那首《诗经·王风》了。
——浓重的奉化口音立刻又在耳边响起: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王命在身”,心中鼓荡,曾可达倏地挺直身子离开车座,猛踏脚蹬,超过了前面两个青年军,一任夜风扑面。
被抛在后面的青年军都慌忙离开了车座,脚下猛蹬,向他追去。
苦了王副官,铆足了劲,毕竟是文职,还是跟不上,一个人被落在了后面。
那家商行二楼那间房内,荷叶边的煤油灯不知何时点亮了,吊在桌子上方闪烁。
张月印那个位子不知何时空了,灯下只坐着谢培东和老刘。
两个人都在等张月印,沉默都凝固在头顶那一点灯火上。
突然,楼下传来了踩楼梯的声响。
两个人都站了起来。
张月印匆匆进来了,这回没有叫二人坐下,自己也站着:“刘云同志急电,中央新的指示。”
谢培东和老刘都望着他。
张月印:“‘孔雀东南飞’只是国民党推行整个币制改革在平津的行动,核心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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