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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
“和解好吗?”白皓匀非但没挪开手的意思,甚且握得更紧。
“往后我们将在同一个办公室朝夕相处,最好能心平气和,理性合作。”
“多谢提醒。”哼,有仇不报是孬种,有志气的人,岂能不把雪耻图强当成终身使命。
沈婕汝皮笑肉不笑地拎开他温热的大掌,合宜地表现出宽大为怀的模样。
“今后我自当唯白总监的命令是从,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提拔。”有够虚伪,自己听了都快反胃。
“由衷之言?”白皓匀犀利的双眸紧盯着她的眼,仿佛要从中看穿她真正的居心。
“你不是要逼我立誓吧?”
就算是也行,从中学被记第一支大过开始,她发誓就跟吃饭一样容易。
“立誓倒不必,肯赏光吃个饭吗?”
“今天又找不到女伴陪你吃饭了?”她抓起背包,傲然旋身走向门边,“我是来卖唱,可不是来卖笑的。”
白皓匀没有叫住她,事实上在她前脚才踏出办公室,他立即就关上房门。
恼羞成怒了?哈,谁理你!
办公室里恢复先前的寂静。白皓匀若有所思地仁立在窗台边,眼光飘得好远好远。
“你想,这会不会是一招险棋?”庄以旭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不人虎穴,焉得虎子。” 白皓匀拉上窗帘,神色阴鸷地坐回办公椅。“都打听过了,沈从声确实不知道她到台北来?”
“是的,”庄以旭挪了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慎重的说:“她是背着沈从声到台北求发展的,洪小慧还特地交代,别透露了她的行踪,以免引发他们父女的火爆冲突,等地处处碰壁之后,就会乖乖回香港去。”
庄以旭和洪小慧认识多年,原是一对恋人的两人,在浓情转淡之后,仍维持着友好且亲密的关系。
“有洪小铃的金援,短时间内她大概不会知难而退。”白皓匀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们动作要快,杀他个措手不及。”
“一切都按照你的指示进行,无论沈从声如何接招,都会是一场难得的好戏。”庄以旭顿了下,“怕只怕,某个环节失了控,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有话直说。” 白皓匀才智双全,岂会听不出他话中有话。
“人是感情的动物,你又一向宅心仁厚,再加上沈小姐对你情苗暗生,往后局势会怎样发展,实在很难说。”
“她对我动情?”白皓匀嗤然一笑,“不可能,这天之骄女狂妄傲慢,目中无人,她怎么可能!”
“不可能就不会远从香港追到台湾来。”情字这东西他懂,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泄漏出可靠的讯息。“洪小慧还告诉我,她跟香港那票损友讲电话时,曾多次提到你,并信誓旦旦要把你千刀万剐。”
白皓匀闻言不怒反笑,而且是朗声大笑。
“你还笑得出来。”庄以旭名义上虽为星探,但实际上他也是聚阳传播的股东之一。以他和白皓匀的交情,他这样的反应更令他忧心忡忡了。
须知白皓匀尽管处事圆融、予人和善,但他对女人则很少温柔以对,理由是怕惹麻烦,因此公司里的女同事,对他总是又爱又敬,又不敢造次。
这回听到沈婕汝寻仇觅恨而来,他非但不撇清关系,反而笑得如此灿烂,莫非落花有意,流水亦非无情?
“谅她没有那个能耐。”
白皓匀满是讥消的说。
“别忘了,她还有个叔叔,是黑凤帮风禾堂的堂主。”传播业者最怕和黑道人物扯上关系。
“沈孟起?”
“没错。”庄以旭一颗心已提到半空中了。
“他不足为虑,”白皓匀却仍是老神在在。“黑凤帮帮主温凤,是我家多年的邻居,情谊相当深厚,只要跟她打声招呼即可。”
“好吧,看来你早已成竹在胸,我听任差遣就是了。”
沈婕汝歪躺在沙发上,看*赛车实况转播,看得正起劲,手上的爆米花洒得满地,茶几上亦是杯盘狼藉。
“这是台风过境吗?”洪小慧提着大包小包,从外头走进来,一看到她心爱的闺房,被搞得一团乱就忍不住勃然大怒,冲过去把电视关掉,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指着沈婕汝的鼻尖道:“立刻改掉你这种颓废的坏毛病,现在把客厅给我收拾干净,十分钟后回来听训。”
“别发火嘛,生气很容易老的。”明知她小阿姨最怕听到“老”这个字,她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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