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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之,你冷静点,你听我说,恺之,不要——”
当那只手就要撩开最后的那层底限时,她大喝,“姜恺之,你要我恨你一辈子,你就尽管做吧!”
他的动作忽然僵住,看着她,久久地看着她,苍白的面容上渗出一点一点的悲凉,汇成一颗颗冰凉的水珠,落进她眼里。
她闭上眼,觉得每喘一口气,都沉重得像背着一座山。
“轻悠,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伏在她胸口,声音泣不成声,不断说着要她原谅的话,不断地保证发誓,不断地乞求,就像一道咒语刻进了她的心里,永远也无法求赎,注定辜负。
“你真让她回那东晁人身边?”
阳台上,宋先生看看姜恺之,又看向大门外独自离开的娇小身影,口气凝重。
姜恺之的目光深晦不明,“如果留得住,四年前她就不会从南京,我身边,又跑到港城!”他手上燃着一只烟,烧了很久也没抽一口。
如果现在他还执迷不悟,他就不配姓姜。
也许这几年他还抱着一丝幻想,想青梅竹马的情感怎么也不会败给一个暴徒。可昨晚,是他这四年来第一次看到轻悠笑得那样开心,那眉眼间的恣意活泼,都是他一直渴望给她的,他以为她是成熟长大了,才会收起那些女儿家的姿态,事实却非如此。
她竟敢肆意地向英国伯爵夫人挑战,仿佛又回到了他们芙蓉城初遇时,那个敢跟地痞流氓对打的小姑娘,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娇憨劲儿,其实始终没变。
只是因为,现在她需要的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早已换作他人,不是他了。
宋先生叹息,“即然你已想通,那就赶紧回南京吧!天涯何处无芳草”
“对,天涯何处无芳草,但天下却只有这一朵欺霜赛雪的芙蓉花是我姜恺之想要的。织田亚夫,这只是个开始!”
姜恺之将烟头拧灭,转身大步离开。
宋先生一怔,眉头深锁。
一大清早,街上还无人,宋宅又在治安最好的英租界内,偶见几个洋包车夫兜生意,轻悠朝车夫们摇了摇头,攥紧了肩头的披风,疾步朝前走。
去哪里,她心底都是茫然的。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交叉路口,茫然四顾,车水马龙渐渐热闹起来,她却只觉得举步维坚,不知该往哪里走,好像当年突然被赶离家,站在陌生的都市,陌生的路口,茫茫无依,孤独害怕。
当目光触及远处一扇飘着白云朵的窗子,她朝那方向走去。到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又走到了荷兰公馆。
刚好那曾招待过她的勤务兵出来见到她,惊上前招呼她说,“小姐,元帅现在校场练兵,我正好要过去给他送药,不如同路。”
校场外,远远地就听到整齐的呼喝声,那精力十足的气势让轻悠精神一振,朝里望去。
穿过一道半高的栅栏,她看到高台上站着一个人,阳光一下跳出地平线的万丈光芒将他全身笼罩住,看不清模样,她黯然的心却似一下被点亮。
勤务兵去通报,话还没说完就听那人怒喝,“混帐东西,忘了军规吗?早练的时候不准任何人任何事打断,不管是谁,让他在外面等!”
轻悠脚步一个踌躇,定在了围栏外。
勤务兵一脸苦色地出来说明,赔不是,还叫人搬来桌椅。
可这一等,竟然就莫名其妙地等得她滴米未进,已日上中午,太阳灼烈。
那个人一看到勤务兵就又喝又骂的,还将人罚去跑二十圈儿,最终也没人理睬她。她想到今日就是贷款的最后期限日,公司还有事她必须处理,不能再等下去了。
当织田亚夫又劈坏了一个人形桩时,高桥匆匆回来,面带笑容地报告了一个好消息。此时,他脸色稍霁,那勤务兵才将轻悠的事上报。
“该死的,你说什么?轩辕轻悠来了为什么现在才说?一群蠢祸,她人现在在哪里?”
☆、25。是时候交待歼情了(精华)
勤务兵怨得想吐血,抖着手指向他们的斜后方。
那里,桌椅已空。
织田亚夫胸口急促起伏,俊脸变得铁青,立即大吼着朝外冲,抓着一个兵就问人去了哪里,士兵被吓得直结巴,说好像看到人走了。他恨不能赏自己两巴掌,竟然把已经送到嘴的肥肉给吐出去了,这会儿可悔得肠子都青了。
“混帐东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必须第一时间上报,否则就以军法论处!”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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