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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麻子苦笑:“这人喝酒时,喜欢人多、热闹……”
话没说完,野道人已经惊呼着倒飞而回:
“干什么?干什么?”
一个满面疤痕,又高又胖的妇人叉着腰走了出来,挺着高得令人吃惊的胸脯,半是调侃半是喝叱地道:
“你的狗爪子怎么不剁了去!”
想来野道人的手曾经很不老实地想摸摸,或已摸上过她那高高的胸脯。
野道人虽然是个出家人,可行为、语言、饮食习惯等等一切都实在不像是个出家人。野道人从骨子里说仍旧是个大混混儿。
钱麻子只好苦笑着摇摇头。他知道野道人是个好人,只是有点老不正经,而且,嘴很臭。
野道人哼哼唧唧地爬起身,跳脚骂道:“谁让你长那么大的奶子?”
“你还有理?”妇人腰一扭,一阵惑人的乳波滚过,野道人嗓子都哑了:“俺……老子……”
“你老子?”妇人得意地笑了,声音居然很动听:
“你老子也不敢动老娘!亏你还是个出家人,又这么大岁数了!”
野道人一把扯过愣在一边的楚明:“他怎么样?”
楚明急得脸都白了,脖子也一下短了三分。
“毛头小子,没劲!还是这个好,岁数虽然大一点,人虽然瘦了点,但肯定比你们强。”
她那根胖乎乎的右手食指点着的,当然是钱麻子。
钱麻子笑笑:“甘二娘,你怎么跑到这里开店来了?”
胖女人眯起眼睛,哧哧笑道:“你是什么鸟?”
野道人呆了一呆,突然两手抱头,转身就跑,跑得飞快:
“乖乖不得了,母大虫来了!”
楚明的神色也已变了,朝钱麻子匆匆一拱手,低声道:“钱大侠,小可先走一步。”
转眼间,两人就跑得没了影儿,把钱麻子孤孤单单地撇给了胖女人甘二娘。
甘二娘瞪着钱麻子,眼中却尽是盈盈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和她那张丑恶的面孔不太相配。
“你又是什么鸟?”
钱麻子坦然一笑:“你看我像不像鸟?”
“很像!”甘二娘大笑起来,她的牙齿居然很整齐、很白、很好看:“我真奇怪你怎么还能认出我来!”
钱麻子苦笑:“你这副尊容,要想忘记都很难。”
应该说,这么对一个丑女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可甘二娘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欢畅了: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你怎么可能忘记我呢?”
她的眼波居然变得很温柔,温柔得象艳阳下的春水。
钱麻子转开眼睛,喃喃道:“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得很。”
甘二娘的欢笑一下就没了:“你……你骂人?”
但她随即又消了火,柔声道:“里面有好酒,你是不是进来喝上一点?”
钱麻子摇摇头:“戒了。”
甘二娘的嘴一下张大了,好象被人在里面塞了三个鸡蛋:“戒了?”
钱麻子不说话,转身就走。
甘二娘一把扯住他袖子:“你要走?太不给面子了吧?”
钱麻子冷冷道:“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甘二娘眼圈儿一红,竟有些要哭的意思:“你就是看在老甘的份上,也该进去坐坐啊!”
钱麻子想了想,只好点头:“那你松手。”
甘二娘不仅没松手,反而扯得更紧了:
“我不。”
甘二娘的房间里,居然收拾得很精致很幽雅。
窗台上那几盆雪白的菊花透出淡淡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看来你的生意很不错。”
钱麻子坐在一张精美的大理石桌边,看着脚下的波斯地毯。
甘二娘马上瞪眼:“你是指什么生意?”
“酒楼里的生意啊!”钱麻子愕然:“你还有其他生意吗?”
甘二娘又笑了,转开了话题:“我还是把这面具取下来吧,免得你看了不舒服。”
钱麻子叹了口气:“那年你要杀我时,戴的就是这副面具。要不是甘大侠来救我,只怕你真会一剑把我脑袋割下了。”
甘二娘黯然:“想不到他……他竟然……唉!”
钱麻子低下头,咬住牙,不说话了。因为他发现,今天自己的话说得太多了。
甘二娘突然抬头一笑:“咱们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