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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她苦于无法让祺贵人看到自己的清白,根本无法解释清楚自己的冤屈,若是祺贵人对自己动手,她自然也是逃不掉的。
祺贵人望着这样的茜莹,突地有些心软动容,清晨两人抱团恸哭,如今的情势对自己不利,身边只剩下一个茜莹,她最先怀疑的人必定也是茜莹。茜莹要当真是别人的耳目,又何必做的这般显而易见,愚蠢之极?!
“我身边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没事,不过发发牢骚。”祺贵人淡淡一笑,笑容苍茫无力,她俯下身子,一把抓紧茜莹的手,心中百转千回,重重叹了声,再不说话。
宫外的娘家无法得知她被幽禁的消息,那么过不了几日,天子一旦回宫,她当真还能逃离死罪吗?!天子是如何绝情的人,她在宫里看了两年了,还能不知晓?!因为那个女人深受恩宠,皇上也可以容忍穆瑾宁生下皇嗣,其实在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输给了那个女人。哪怕只是运气,哪怕只是侥幸,那也是那个女人的能力,也是那个女人的手腕。
否则只因为一张相似的面孔,她却不曾成为第二个夏采薇,不知用了何等蛊惑男人的手法,至少如今看来,她已经成功了。她能避免走上夏采薇老路,不会跟夏采薇一般重蹈覆辙,哪怕自己至今不愿承认,但那也都是那个女人的才能。
“我合上眼歇歇,别叫醒我。”
祺贵人瞥了茜莹一眼,冷冷淡淡地开口,语气之内满是疏离,缓缓躺下身去。他们将自己最后的一星点希冀也熄灭了,似乎只能容许她宛若困兽般被困在玉清宫,既然如此,她就如他们所愿。
“我为你做了这种蠢事,到头来你还是看不起我。”
一闭上眼,昏昏沉沉还不曾睡着,一道冰冷至极的嗓音,不知从何处涌出来,仿佛一时间内嘈杂至极,有风有雨的声响,还有宛若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怨毒狠戾——
陡然间惊醒,祺贵人满面失落,见茜莹依旧候着站在一旁,眼波一闪,急声问道。
“你是否知晓鸳鸯在服侍我之前,在宫里做什么事?”
茜莹不曾想过被问及鸳鸯之事,神色不无慌乱,看祺贵人如此认真,并不若方才迁怒神情,她才安下心来,仔细回想,半响之后才开了口,言辞闪烁:“奴婢似乎听过,她是在花木房做过事,正因为花木房的姑姑看她做事最勤恳,才跟张嬷嬷推荐了鸳鸯……”
花木房三个字,宛若一把被时光磨的尖锐的匕首,在祺贵人根本不在意的时候,已然深深刺入她的心口。
一切,昭然若揭。
祺贵人满目苍凉,她似乎走了一条错路,很多事都错了位,她却浑然不知。
她不动声色,看也不看茜莹一眼,面无表情地冷淡询问:“你们两人,是谁准备我每日的衣裳?”
“回主子,是鸳鸯。”茜莹不知祺贵人为何突然这般发问,两人一道服侍祺贵人,各司其职,但鸳鸯的确做事更多更勤,主子的饮食起居,鸳鸯比自己更知晓祺贵人的喜恶,所以往往将重担子挑了,并不曾欺负自己这个新来的宫女,想到此处,她不免有些感激动容。
“把那几套宫装都拿来。”
祺贵人坐起身来,冷言冷语地发话,茜莹将衣架上的所有宫装都抱了过来,祺贵人将窗户打开,暖热阳光顿时全部洒落进来。
她迎着光,神色不变,冷若冰霜地吩咐茜莹抖动宫装。
在阳光之下,她见到洋洋洒洒无数细小颗粒,仿佛是迎风而舞的细微灰尘,她沉默了许久,原来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茜莹抖落在衣衫上的花粉,在那一瞬,祺贵人的眼底再无任何一丝光彩,这些花粉若是短暂停留在肌肤上,很快就被清水冲洗之后,就不会留下祸害,但她整日穿着这些宫装,但凡触碰到的地方,无一避免。
鸳鸯早已给过自己警示了,那日扑蝶的时候自己就该看出鸳鸯的异常,第一回,她或许只是将右边衣袖上沾了些花粉而已,只因她以右手扑蝶?如今再去追究缘由,祺贵人更觉满心森然,阴差阳错她去了一趟偏殿,回来之后就以为是穆瑾宁的鬼把戏,自然不曾怀疑鸳鸯。
鸳鸯或许也早已察觉此事败露之后,她绝不会无事,但还是有一丝希望,若是她能活着回来,若是祺贵人去找了她,说不定她就会全盘托出,将花粉一事坦诚。但祺贵人在她临死的时候都不曾靠近一步,她自然就带着这个秘密去了黄泉路,要祺贵人再度生生忍耐一回痛苦煎熬。若鸳鸯能回来,她会静悄悄地将这些宫装洗干净放回原地,神不知鬼不觉。
鸳鸯当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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