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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住在偏殿的话,奴婢马上去再打扫一间屋子,也是来得及的——”
“我没有那么多忌讳,于心无愧,也就不怕那些有的没的。”这宫里几十年来,有多少缕幽魂沉寂于此,若是深究下去,岂不是处处都是可怕的?!穆槿宁想到此处,面色一凛,冷冷淡淡地丢下一句。双眸环顾四周,一切无恙,眼底的波澜似乎也终究平息了。仿佛她在过去那些年里,也曾亲眼目睹这宫里的很多花凄惨凋零,她也就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处处惊心了。
她的眼眸渐渐汇入了温暖的光彩,唇畔勾起莫名笑容,笑容越来越深,她垂眸望着手边牵着的男孩,低声道:“再说了,我们念儿不是能保护娘亲吗?”
杨念仰着头,听到娘亲在提及他,一脸稚气笑容,连连点头,挺起小胸脯,说的正气盎然。
“我已经跟琼音姑姑学了两套拳法了,琼音姑姑说我可以打败天下无敌手!”
穆槿宁听着他孩子气的话语,更是忍俊不禁,轻笑出声,紫鹃听闻也掩唇笑着,穆槿宁顺着笑声望着紫鹃,心中对她的怀疑也少了几分。
深夜,穆槿宁支起手肘,望着躺在自己身侧的男孩,杨念已然在长大,或许今年之后,也不宜再跟她同挤一床,但她错过了杨念从三四岁的男童抽高拔长五官渐渐分明的时光,如今细细望着他,眉眼之处也染上了似曾相识的柔和光芒。
“娘,义父何时回来?”
杨念身着素白里衣,躺在温暖被窝中,有了困意,懒洋洋地问了句。
“你想义父了?”穆槿宁轻轻挑眉,手掌覆在他的锦被上,随口说道。秦昊尧并非善于跟人亲近的男人,对念儿这个孩子而言,秦昊尧却已经是他的亲人无疑。
“想。”杨念毫不迟疑脱口而出,年幼时候总有些惧怕义父,但若是一段时日不曾见着义父,又总是想要进宫探望他,杨念见穆槿宁因此而沉默,追着问了声:“娘亲不想义父吗?”
穆槿宁闻言,将螓首轻轻倚靠在杨念的耳畔,眼底的幽然暗暗转沉,她静默不语良久,心中百转千回,最终才凝声开口。
“娘亲也想他。”
第272章诡谲的诅咒
玉清宫。
在一夕之间,皇宫的情势,悄然改变。
鸳鸯之死,依旧压的严严实实,祺贵人被禁足的事,宫里也无人知晓,唯独玉清宫的前头,日夜都有侍卫把守,茜莹一人照顾祺贵人,但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哪怕是想为祺贵人找个御医,门口的侍卫也不通个人情,说这事是公孙大人亲自吩咐的,他们不敢违背,若当真生了病,也该去找公孙大人说情通融,他们得了上头的命令,才敢放行。
茜莹碰了个壁,只能再度折了回来,祺贵人光是听着茜莹无精打采沉重的脚步声,也已然知晓外面的侍卫没有这么通情达理,此事非同一般,穆槿宁若是跟公孙木扬商议之后就能做出决策,正如穆槿宁所言,她可让自己跟鸳鸯落得一样的下场,公然算计皇嗣之人,根本逃不掉死罪。
穆槿宁说的好听,是要等天子回来再处置她,祺贵人心知肚明,天子更不会手下留情,比谁都更狠心更毒辣更无情。
祺贵人一整日坐在玉清宫内,面色晦暗,手脚麻木冰冷,一句话也不曾说,更不曾睡一个安稳觉,只消自己一闭上眼,就会看到濒死的鸳鸯,她满口鲜血,目光之中透露出怨毒和愤怒,眼神停在自己的身上,那种眼神令人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她已经离开偏殿整整一日一夜了,但为何她有些恍惚,仿佛总觉得鸳鸯的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藏匿在玉清宫的某一个角落,暗中窥探着自己,她清楚这定是自己的幻觉,偏偏却又无法将鸳鸯临死的那一幕彻底忘却,那些景象就像是一颗有毒的种子,已经落在她的心中,落地生根,挥之不去。
茜莹木然地站在一旁,虽然知晓鸳鸯已死,却不知鸳鸯是为何而死,主子莫名其妙被幽禁,更让人心惶惶,她跟鸳鸯虽然没有太大的交情,但大半年来抬头不见低头见,一道服侍着祺贵人,自己亲眼看着王鸳鸯死了,又能如何不震惊同情?
“主子——”茜莹缓步走到圆桌旁,给祺贵人斟了一杯茶,昨日回来倒的茶水,祺贵人是一口都没碰,微微蹙眉,主子安静的模样更是骇人,更是让人不知该如何靠近。
“别跟我说话,我想一个人静静。”祺贵人生生打断了茜莹的话,面无表情,她在偏殿之上一时情急,给穆槿宁下跪叩首,只为求饶,那当然是权宜之计。她当然并非对穆槿宁诚心下跪,更不愿对别的女人俯首称臣,要不是亲眼见着皇上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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