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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的号角声,似乎再度响彻云际,回想在穆槿宁的耳畔,或许两人相处半年,也有了互相依赖的情感。
那些情感,让她品尝到眼看着他离开的滋味,是咸的,是苦的,仿佛像是眼泪的味道。
但她的双眼,至今都是干涩的,仿佛是一口干涸的井,不曾凿的更深,始终无法溢出一滴水珠。
秦昊尧骑在马背之上,身下的棕色骏马健硕丰美,线条流畅,一身银色甲胄,黑色大麾披在身后,更显器宇不凡,他勒住缰绳,调转马头久久凝视了身后的皇宫一眼。
万千情愫,在一刻间涌上了心头,他冷着脸,没有任何神色,沉声喝道。
“驾——”
手中缰绳一扬,马鞭挥下,发出响亮的声音,马蹄踏上灰白色的路面,天子一动身,身后的两个武将,也随即喝了一声,随着天子疾驰而去。五千士兵,都早已在城门之外等候,此趟前去,势必大胜归来。
自从秦昊尧出宫之后数日,皇宫里一派平静祥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子上做自己平日的事,似乎知晓她一人孤单落寞,语阳公主也常常进宫来看她,每回来都会带上心羽,有她们陪伴,日子也过的很快。
“本宫看你面颊消瘦了许多,这几日在宫里头都没好好用膳吗?要是身子不爽,宫中的御医都是精明之人,你若因此而顾虑,不如让驸马为你把把脉,在这些天里,将身子调好。”
语阳公主抱着心羽,一道走入偏殿之内,两人今日身着同一匹料子裁制而成的紫色宫装,公主清丽之姿,心羽天真之颜,这一对母女实在让人很难移开视线。
刚刚坐下,语阳公主打量了穆槿宁一番,不禁微微蹙眉,连声询问。如今宫里似乎冷清许多,皇兄走之前虽然不曾托付,但她却不愿将崇宁一人丢在深宫,想着她几年出宫在外,或许一时无法适应宫内生活,她便常常来探望。
“我身子无恙,让公主多多费心了。”穆槿宁眸光一柔,说的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朝着心羽那个丫头伸出双臂,心羽笑着扑到穆槿宁的怀中,甜甜唤道。
“舅母——”
语阳公主闻言,不禁面色一沉,当下就偏过脸去,示意自己的婢女到殿外守着。她急忙低声追问,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安。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见娘亲一脸凌然,没有半分笑意,心羽委屈至极地呢喃,眼底似有微光。“舅舅说的……”
穆槿宁轻轻握住心羽的软胖小手,见语阳公主如此在意,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流逝干净。
语阳公主朝着心羽唤了声,等待心羽坐在她的身旁位子,柔荑捂住心羽的嘴,朝着穆槿宁苦苦一笑,显得忧心忡忡。“这宫里耳目众多,皇兄定是想着解决了边疆麻烦之后,必定会恢复崇宁你往日的名分。心羽这个丫头没有心眼,若是在别的地方也这么胡乱说话,本宫怕就怕再给皇兄生了祸事。”
心羽拼命摇着头,不愿被捂住嘴巴,脱了个空,总算从语阳公主身边逃离了,一眨眼的功夫,再度钻入了穆槿宁的怀中。小妮子并不懂事,唯独天生性子依赖爹爹和舅舅,既然这个女子是舅母,她当然也将对舅舅的那一套耍泼耍赖,全部使到了穆槿宁的身上去。
语阳公主见穆槿宁的眼神黯然,突地心中自责愧疚,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眸光一转,语气顺势平和几分。“本宫没有针对崇宁你的意思,在本宫的眼底,你是本宫的皇嫂,是心羽的舅母。只是本宫从小就生在皇宫,知道这人人嘴皮子上的厉害之处。这个地方,只要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是活的,能把活的给说死了,皇兄至今隐瞒众人你的身份,想必是在等待成熟的机会,哪怕本宫帮不上你们任何忙,也不想坏事。”
穆槿宁默默无语地望着语阳公主,却并不生气,秦昊尧曾经说过,她们之间有些渊源,也并非不合,语阳的性子看似古怪孤僻,对自己当真没有任何恶意。她这般想着,神色平和,轻声说道。“或许这些话说出来公主也不信,我最初并未奢望后妃之位,甚至是后位,我也并未放在眼底。”
“本宫哪里是怀疑你用心的人?皇兄是本宫的亲兄长,一母所生,本宫比任何人都更希望皇兄能跟深爱的女人生活。你不在的时候,皇兄的确建了后宫,选了嫔妃,但相信对你余情未了,身为天子,他有不少苦衷,很多难处,本宫只是希望你我都能为皇兄考虑的周全。”听闻穆槿宁这么说,语阳公主面色一白,她生怕上回的不欢而散,引来崇宁的无端揣测和不安,紧忙辩解。
穆槿宁垂下眼眸,挽唇一笑,她相信语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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