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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眶中打转,最终也只是凝结在长睫上,迟迟不曾落下。满心苦涩酸楚,无奈无助,她无法克制,她似乎一步步走入死角,渐渐的,无法看到最后的出口。
秦昊尧黑眸一闪,他的手掌轻轻从她的螓首黑发上抚摸之下,一遍遍,任由自己的指节穿透在绸缎般的青丝之内,唯独俊美的面孔上,宛若阎罗一般无情冷漠:“他一定是安排了夏侯柔特意跟你说这一番话,要你同情怜悯他们,偷偷放他们出宫,好伺机而动,卷土重来。其实谁也说不准,夏侯柔是否当真有了皇嗣。”也许,这些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她绝不会跟我说谎。”听秦昊尧这么说,她不敢相信,咽下满满当当的苦涩,如鲠在喉,沉默半响,这一句,最终还是溢出了唇边。
“若是秦玄让她说谎呢?你方才不也说了,他们是真心相爱,为了自己的丈夫,说一句谎言声泪俱下,可以解救太子走出被幽禁的困境,她也会觉得值得吧。”秦昊尧将俊脸贴在她的面颊旁,在她耳畔低声说道,眼底的冷雾,弥漫浓重,让他看来愈发孤傲生冷,宛若整个人的背后,都散发出来强大的气势和阴暗的气息。
她蓦地无言以对,挣脱出他的双臂,满面错愕怔然,眉头紧蹙,如临大敌。
是,感情是甜蜜的,也是可怕的,为了心爱的人,没什么做不出来。
若是夏侯柔——她只是利用怀上孩子的借口利用自己呢?
她只是为了解救自己心爱的丈夫呢?
“除了我对你的心你不必怀疑之外,这世上,没有任何你可以相信的人,因为如今,你站在我这边。”秦昊尧伸出右掌,如今血液已经干涸凝固,他扯唇一笑,显得平静亲切,手掌贴在她柔嫩面颊上,唯独对她的温柔情意,不像是作假。
让她真正寒心的,正是秦昊尧的这一句,除了他,这世上没有她可以相信的人。
她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
人心,更不可信。
她突然不知,她继续活着的理由是什么……她最初想要的,难道就是这种生活吗?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过去亲近的人,善良的人,都可能为了一己私欲,埋下可怕的险境泥淖,最终存活下来的,一定是内心狠毒之人。
她似乎看到自己站在荒漠之中,拖着长长的影子,走的越来越远,她甚至不清楚,自己会走到何处才停下脚步。
但仿佛,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是她所希冀的路。
“我也低估了秦玄这家伙,以前看着文弱温和,没想过跟他父皇一样歹毒。看着我胸口这么深的伤,你被他利用,也该有个教训了。”秦昊尧的眼底,一抹精光一闪而过,他的手掌从她的面颊上滑落,顺势搂住她削瘦的肩膀,说的语重心长。
她的耳畔,传来秦昊尧的话,似乎她听得清楚,却又似乎没到心里去。她若有所失,呆坐在原地,眼底有些悲悯和惆怅。
她不得不相信,做错的,是她自己。
她犯下的过错,几乎颠覆了一切。
……
第191章 让我来造孽,肯定不是你
“你说的没错,绝不会再让你靠近这些歹毒之人,往后这么多年,不会让你被这些事牵扯进来。”他的俊脸一沉,说的宛若狠毒誓言,他决绝笃定,每一个字,都在穆瑾宁的心头划伤一道。“若一定有人要造孽的话,肯定不会是你。”
是让她彻底罢手的意思,这些权力争夺,他不希望她再惹祸上身。她淡淡睇着他,视线与他的眼神交汇,只听得秦昊尧神色一柔,站起身来,低声道。“上回,我是多心了,我应该相信你,你也跟我一样想要拥有彼此的孩子。”
她压下心中的莫名情绪,脚步有些虚浮,走到屏风之后取来一盆清水,以白布为他擦拭干净右掌的血迹,如今她越来越觉得,没有开口的资格。
仿佛这辈子,她只能甘于当一个冷血之人,不该有任何一丝的怜悯同情,感同身受。
看着她温柔地为他擦拭手上血迹,如今越发明朗,手掌心被银簪刺伤的痕迹明显曝露在两人面前。
他任由她沉默不言,她收拾了方才慌乱的情绪,平静走到茶几边,重新取回伤药为他涂抹一遍,再度耐心为他手掌覆上纱布,她一圈一圈绕上过虎口,眼神仿佛平息清澈,只是心中的那些话……最终还是无法跟秦昊尧坦诚。
她仿佛将自己的心,一圈一圈缠上纱布,几乎整颗心都包覆的喘不过气来,才最终放开手。
若不是他拼命从她的手中夺过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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