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咄咄逼人,而方才这般冷漠决绝的主子,居然也无法拒绝槿妃的要求。
情况,似乎变得有些古怪。
秦昊尧依靠在床榻的软垫上,他黑眸半眯着,脸上多了些许慵懒松懈的情绪,宛若整个人沉溺在方才的光景之中:“只是依稀记起她以前的模样,那时候觉得是最让人头疼麻烦,甩都甩不掉的人,甚至很多年都想不起她稚嫩的面容,但在方才,却看得比任何一次都清楚。”
原来……穆瑾宁年少时候,剥夺了她那一身光彩夺目,长得娇俏可人,宛若瓷娃娃一般令人怜惜,晶莹剔透。
是否因为如今他太过投入感情,才拨开往日的迷雾,将她看清楚?觉得她甚至宛若天仙一般,有让人惊艳的瞬间?
秦昊尧不知道,为何过了这么多年,他才会有这么清晰的印象。他虽然有数回想起崇宁,但方才那一刻,他几乎都错愕微怔。
仿佛他看到的崇宁,是真实存在的,她的眼,她的唇,她的眉,她的脸,她瘦小的身躯,她身上所穿着的枚红色宫装,都让他觉得在何时见过,她纤毫毕现,仿佛晶莹面容上的细微寒毛都看得清楚。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古怪境遇。
他突然觉得崇宁与他纠缠的那些年……。不再让他厌恶,也不再逃避,相反,他觉得他的生命中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是值得自豪骄傲的事。
“爷不是一度并不太记得女人的长相吗?哪怕见过很多次也会觉得陌生,当年是因为受了埋伏眼睛受伤之后,这种症状延续了半年多,更厉害了。”王谢皱着眉头,如今当下无人,他才能跟秦昊尧说些真心话。
秦昊尧突然默然不语,那曾经是好多年前的事,因为他太过年轻,虽然很早就进了军营,皇族身份也不曾让他获得太多尊重和威严,一次战斗失利,让他的眼角受了伤,从马背上摔下养了几个月的伤,后来……他就似乎更健忘了,与自己无关的人的脸,他看过几十次,也可能还是觉得陌生。
而当下很多人,都被他列为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名单之内,让他不必再耗费多余的时间去记住,其中,也有穆瑾宁一个。
或者,不只是她,很多追逐他的贵族少女,都被他忽视的真正原因,也因为他受伤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更加严重。
“她从前是一个很爱笑,也很爱哭的妮子,如今……她却似乎不会哭了。”秦昊尧彻底闭上了眼,他的气息均匀,再无任何一分怒意,说的越来越平静。“这些年来让她学会忍受各种各样的污名和委屈,心中流泪脸上也是强颜欢笑,方才仿佛是两个崇宁站在我的眼前,她不必再解释,也不必再避讳,那一刻我居然突然就相信她是清白的。”
方才,他看着以前的崇宁和如今的崇宁,心是热的。
这一点,他无法继续自欺欺人。
哪怕她还不曾撇清身上的罪名,仿佛哪怕她当真是送来了毒药,温情脉脉看他喝下,他的心居然还能因为她而变成热的。
他险些再度错失她。
若是这一回再放开了她的手,兴许一辈子都无法结出好的结果。
“以前很难猜想得出到底何等的女子才能陪伴爷,越看越觉得,应该是槿妃这样的女人。”
王谢安然地说出这一句,是发自真心的。
秦昊尧猝然睁开黑眸,眼底的惺忪转瞬即逝,随即覆上的,是一道精明的烈焰,“你看人的眼光,和王镭并不一样。”
王谢一笑置之,随即朝着秦昊尧低头行礼,退了出去。
……
将双手在温热水中浸泡了许久,直到温水变冷,她还不曾将双手从水中抽离开来,仿佛前些日子被粥汤泼洒到的地方,还灼热着。
“郡主,还不歇息吗?”琼音站在一旁候着,轻声询问,如今仿佛穆瑾宁越来越容易神游天外,光是洗净双手,几乎就耗去一盏茶的功夫。
她说到做到,每一日都前去他的寝宫照顾,不假手于人,哪怕他一天看她也只有寥寥数眼,跟她说起的话兴许都没有十句,但她不曾失信于人。
宫中见到她在寝宫跟淑宁宫之中往来的下人也不少,秦昊尧被下毒的消息不曾曝露在任何人的面前,但他们之间越来越恩爱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她也只是要设一个局。
知道秦昊尧不曾因为穆瑾宁亲自投毒而重罚她,相反,两人的感情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一定会按耐不住,再出一击。
“怎么这么吵?”
穆瑾宁伸出双手,擦拭干净,耳畔突地传来些许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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