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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这个消息落在他的耳边,槿宁,我逃不了这一劫,这个孩子也还是要死。”
穆瑾宁不再看着夏侯柔,她拧着眉头,面色凝重,直视的眼底有悲悯,更有凄凉,如今的感情已经不受她的掌控,更别提这早已牵扯到秦王利益和朝政国事,她一旦插足,是后患无穷的。“阿兰,若是别的小事,或许他想都不想就会答应我,如今太子跟殿下的关系僵持,他是殿下的皇叔,却也更是殿下势不两立的人,我说的话,只会让他勃然大怒而已。”
更何况,若是她轻易答应了,只能违背她的心和初衷,再一次去请求秦昊尧,这或许才是让她真正胆怯和却步的原因。
人生路上,任何一桩人情,有借便有还,可是她不想再欠他。
见穆瑾宁如此为难,夏侯柔眼底的泪光更甚,她的手用尽了力道,让穆瑾宁的手心贴着小腹,始终无法抽离出去。这样的动作,却逼得穆瑾宁的心情愈发纷乱复杂,她听得出夏侯柔言语之内的轻微哽咽:“崇宁,你能帮我跟皇叔说,我们不争了,哪怕放下所有的尊贵身份,只想过一家团圆的日子。我什么都不敢想,只想保住这个孩子——”
这世上许多人,都惧怕秦昊尧这个男人。因为他冷漠,因为他无心,因为他可以比任何人都更残忍。
他不是那么容易就心软的男人,既然可以从皇帝的手中夺取整个江山社稷,当然也可以暗中除掉侄子的皇嗣,以除后患。
穆瑾宁淡淡睇着夏侯柔,她说的如此动容,没有一分虚情假意,她的柔荑贴在夏侯柔依旧平坦的小腹上,却仿佛只要她一施加力道,那腹中的孩子就会化成一滩血水。
离开雅馨殿的这一路上,穆瑾宁都心神不宁,虽然如今自顾不暇,但夏侯柔的心事,却又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身后的宫女,低着头跟随,甚至不敢大声喘气,她们其中一人去偷偷禀明了秦王,如今也心情忐忑,并非她们甘愿得罪这个女主人,只是更不想得罪秦王。
毕竟秦王跟穆瑾宁相比,他才是更强大的人。
穆瑾宁刚踏入寝宫外堂,便看着内室中已经亮起了烛光,她心中有数,但此刻自然无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秦昊尧正坐在窗口的书桌前,手边似乎永远不乏等待处理的国事,他将一本朱红色册子翻开,漫不经心地抬起黑眸,以幽深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你去见过太子妃了?”
穆瑾宁小脸微侧,眸光擦过,身后的两个宫女只能低头不语,不无愧疚。
“没错。”她回过脸来,眼神一沉,身在皇宫,自然什么事都逃不开他的耳目,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今他来兴师问罪,本就是理所应当。
秦昊尧的俊颜上,却没有任何责怪的阴沉脸色,他非但不曾勃然大怒,甚至一向冷傲的唇边有淡然笑容。“所为何事?”
他的过分温和亲切,却无疑让穆瑾宁竖起防备,她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我们有些交情,她如今落了难,我去看看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这么有情有义,是好事。”
秦昊尧沉默了半响,黑眸落在穆瑾宁的脸上,半响才低笑出声,仿佛是赞赏,穆瑾宁不禁有些错愕,她直直凝视着他的面孔,却许久无法揣摩他是否不过是说些场面话罢了。
他垂下眼,视线重新落在折子上,话锋一转,直言劝慰,但当下的弦外之音,却让穆瑾宁紧锁眉头,心生寒意。“不过,既然要找个可以陪伴你解闷的人,太子妃总是不太合适——”
仿佛,他的意思是夏侯柔没有几日活头,更并非同道中人,无论是哪一种寓意,都预兆夏侯柔跟太子,不会有好下场。
“夏侯家不是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吗?”他冷冷地问了句,神情平和,在他眼里,穆瑾宁亲近夏侯柔,只是因为当年夏侯家念着这一个人情,将穆瑾宁推上高位尽了一份力,如今她不需要任何人脉权势,别说贵妃,就算是皇后,他也可以许给她。既然如此,夏侯家就失去所有利用价值了,而她跟夏侯柔,也不必再有任何牵扯。
穆瑾宁闻到此处,面色愈发苍白,她移开视线,扶着椅背,安安静静地坐下。或许身在皇宫,很难有可以交心的人,因为每个人都有后顾之忧,或许像秦昊尧这样孤独的人,难以理解这样的感情。她的确会利用人,她的确不再天真无邪,但她……也不是什么人都利用的。
“在你的眼中,人只有两类,对自己有用和无用之分?”
她的嗓音清冷,这一番话,哪怕只是淡淡的质疑,不带任何讽刺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