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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槿宁任由他摆布,他的五指深深陷入那柔软的青丝之内,每一根黑发都宛若黑夜般深邃,他凝视着她的背影,黑发根部露出白皙的脖颈,美丽的颈线宛若幽深山路蜿蜒至下,让他的胸口,跃动着火热情愫。
那一双清澈眼眸,透露着冷静沉着,隐忍淡漠,她直视前方,粉唇微抿。想着哪怕他的动作扯紧了她的头皮,她都不会低声呼痛,但出人意料的是,由始至终,她不曾察觉到半分细微的疼痛。
“用了午膳,在暖和的屋子内睡一觉,养养精神。”
他将帕子丢在一旁,望着她的纤细身影,越过她的身子,再度重新回到她对面的位子上。
这一句话仿佛说的格外自然,但他并非不能察觉,他们两个人,陌生的距离,仿佛比北国与大圣王朝之间的官道更远。
他坐在座椅之内,并未动一口菜,只是敛眉,眸光落在手边的酒杯上,右手倾倒酒壶,倒满一杯。
穆槿宁安静地拾起银箸,夹了菜肴,细细咀嚼,她的目光短暂望向自斟自饮的秦昊尧,他抬起眼来,幽深的眸子跟她四目相接,薄唇边有莫名的笑容,举高手中的酒杯,低声询问。“想喝一杯吗?”
她垂下眼眸,不再回应,只是埋头吃饭,她的胃口原本就很小,在北国尝到的味道虽然跟大圣王朝的极为相似,但总也有一些不容置疑的差别。到了自己的故乡,口中熟悉的滋味,也让她缓缓放下心中的不安忐忑,肩膀无声垮下,紧绷的精神也松懈了些许。
见她避而不谈,实则拒绝并不理会,她的冷漠,并非谩骂指责,而是默不作声,仿佛他做什么,她都不管不问,却也——不会轻易被感动。
秦昊尧早已料到,她即便回来,事情也并不会变得简单平静,甚至可能比之前更加艰辛。
他偶尔才尝一口酒菜,这一顿午膳,用的各有心思,他独自一人连着喝了十来杯酒,最后一杯倒空了酒壶中所有的酒液,他放下酒壶的那一瞬,只见穆槿宁已然起身,她的目光并未落在他的身上,他自斟自饮似乎也无法惹来她别样的情绪,更无法触动她的心。
来到床边,连日的劳累,的确让她心生疲乏,她安安静静地解开身上的小袄,脱去鞋袜,赤足坐上了床。
素白柔荑,铺展开柔软的宝蓝色的锦被,她无声躺下,闭上眼,宛若陷入沉睡。
“至今还无法原谅我?”他仰头,最后一杯顺着喉咙滑下,火辣炙热,宛若烧着他的身体。他侧过身子,视线将她侧身而睡的身影紧紧锁住,黑眸之内,复杂的难以辨明到底是何等的情绪,仿佛有怜惜,有不忍,有愧疚,还有萧索。
“走到这一步,都是我咎由自取,每一个抉择都是我思前想后才决定的,哪怕穷途末路也怨不得别人。”她眉头微微蹙着,精致颜面上却没有任何神情,她说的笃定。如今,无法得到原谅的不是别人,正是她。
秦昊尧闻到此处,面色阴沉,胸口的那一把火,更是烧的剧烈,心中更是落入纷杂的寒意,她活的最挣扎最痛苦的时候,他并不曾在她的身边,她会走入绝境,无法宽恕别人,更无法宽恕自己。
他起身,面无表情地坐在她的床边,伸出手掌,触碰她面颊上那一道一寸长的伤疤,方才在雨中看的并不真切,正因为出现在娇嫩面容上,更加让人无法忽略。
他无法揣测猜想,到底是何等的利器,才划破了她的皮肉,让她的脸颊鲜血淋漓,当下的她该多恐惧,多害怕。
“在意吗?”她蓦地睁开眼眸,他的指腹带着温热的温度,反复摩挲着那一道伤痕,让她无法压下心中的疼痛,她挽唇一笑,那笑意却带着别样的意味,宛若淡淡嘲讽。
她早已不在乎了。
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在她觉得自己美丽的年岁,他也不曾多看她一眼,如今她早已伤痕累累,并不光彩,她更不曾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面容,挽留他的心。
“若是你在意,御医那边少不了祛疤的膏药,区区这点小伤,总有一日会消失的。”秦昊尧直直望入她的眼底,他说的万分坚决,从他的言语眼神之内,她仿佛感觉的到,他并未觉得她因此而变得丑陋。
女为悦己者容。
这道伤口比她跟佑爵想象中更要深刻,当下刘皇后的金簪深深刺入肌肤之下,血流满面,她才发现她还是会觉得绝望。伤疤不长,却不浅,所以用了一个月的膏药,也无法彻底除去疤痕,到最后,她终日在牧场生活,活的随性坦荡,并不在意装扮,宛若平凡人,也就不曾再为此烦忧伤神。
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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