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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宏继续说:“一个是刘铮的手下,还有一个是刘铮。”
那双狭长的眼,渐渐有了波动,这样的事实,并非出人意外,却还是让他并不好过。他的怀疑一旦成真,只会觉得刘皇后虚伪的面目狰狞可怖,更觉得彼此有过的关系万分厌恶恶心。
“他们在刘铮的面前杀了他的手下,他才对派人刺杀殿下的事供认不讳,说几年前的确下了命令,让他的手下在路上拦截殿下,更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尸体,也别想葬在北国。死在外面的话,更干净,省得麻烦。刘铮的手下才会命人半路上杀了马夫,挑了一条通往遥远塞外的小路走,想让此事不留半点痕迹。”
“知道了。”佑爵闻到此处,蓦地缩回双手,仿佛指尖被火光舔舐着,火辣辣的疼痛。他拧着眉头,不悦愈发明显。
诸葛宏这才仰起头,直视着佑爵的身影,继续说下去。“殿下说过,只要他肯认罪,就给他一个干脆的了断,不必折磨他,手下也这么做了,刘铮跟他的四个手下的尸首就葬在破庙地下。”
佑爵无声点头,他默然不语,眼底恢复了平和,没有任何一分喜怒。
可想而知,一旦他冲动莽撞,单枪匹马前去,刘铮若只是怂恿手下要挟钱财的确是小事,但一旦动了杀机,死在破庙的人,就成了他了。
一个时辰前,穆槿宁的话虽然难听,但忠言逆耳,或许好在他最终听从了她。
佑爵站起身来,转过脸,张扬的面目上满是冷绝,他冷静地发号施令。“刘铮的党羽,趁着没有首领,一并收拾干净,相信因为那件龙袍,百官都会站在本殿这一边。”
这一场战斗之后,他不会再是弱者,这才是他翻云覆雨的好时候。
眼神一转,他噙着莫名自信地笑容,心中的不快,这才全部宣泄出来。“人人都当刘铮逃离在外,只会让人更相信他东窗事发,事迹败露,除掉刘氏党羽,便是板上钉钉,指日可待。他们无话可说,刘铮都抛弃他们,更不会为刘铮说话隐瞒真相,到时候砍了他们的脑袋,一定让他们死得其所。”
诸葛宏点头,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便脱下身上的红衣,露出身上的灰蓝色侍卫装,将红衣放入暖炉中烧的干净,看佑爵示意他离开,这才退开了。
“刘眉珺,你真是让本殿失望极了——”
佑爵凝视着暖炉中被火焰吞噬的红袍,眼底的火焰随之摇曳汹涌,他的脸上血色全无,额头青筋可见。
这一句,不只是叹息,更像是怨毒的决定。
若是刘眉珺不曾跟刘铮狼狈为奸,算计他,他原本不想跟她为难,至少许她一个安逸的生活。
但他无法继续纵容她,无法继续容忍她对自己的伤害。
他的世界里,无法容下刘眉珺这个女人了,决不能有这样狠毒的女人。
黄昏时分,斜阳渐渐失去了最后的光辉,如今是冬日,黑夜来的太早。
吃力地打开沉重的眼皮,睁开双目,刘皇后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宫中的床上,她眯起眼,望向站在不远处的红衣男人,蓦地眼神一凛,呼吸也不再平稳。
“殿下——”
这一道呼唤,仿佛藏匿在胸口太久太久。
佑爵笑着回过身来,他负手而立,缓步走到刘皇后的面前,好奇地观望着,眼底的情绪仿佛不再是关怀,而是——幸灾乐祸和唯恐天下不乱的冷笑。
她顿时心中一凉,面色愈发苍白,失去往日的红润脸色,额头上缠着玉带,她费力扯下,取出枕头下的一面小铜镜,反复照着,这才发觉额头肿了一个大包,约莫有鸡蛋大小,青紫色,稍稍触碰便疼痛难忍。
她想起来,是因为在马车上颠簸,她不慎小心才撞上马车的边框,一直昏迷到如今。
“这可如何是好?母后看的最重的容颜都险些毁了,让儿臣格外伤心难过。”佑爵低声叹气,只是这一番话,听来更像是肤浅的敷衍,不带一分真感情。
刘皇后义愤填膺,她将铜镜狠狠丢向地面,双唇发白。她记得佑爵是一个温暖多情的男人,何时如此刻薄冷漠?
“殿下,连本宫的性命,你都视如草芥?”
“带走母后的人,已经碎尸万段了,母后还觉得无法消气?”佑爵一脸疑惑不解,他凝神看她,眼底仿佛藏匿着更沉更深的东西。
碎尸万段四个字,就像是一把磨的尖锐的刀,没有一丝预兆,就刺入刘皇后的胸口。
她甚至觉得佑爵的语气,宛若怀恨在心的咬牙切齿。
佑爵此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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