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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想,希望你也一样,这样我们才可以有新的开始。”
紫烟倚靠在穆槿宁的肩膀,她的泪水无声湿了穆槿宁的肩头,开始静默下不语。
如今,没有更多的奢想,她最大的希望,是小姐早日痊愈。
或许,她不该质问,更该抚平紫烟内心的伤痛,心中的思绪格外纷杂。
穆槿宁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她整整沉默了三日,意志消沉,紫烟察觉的到穆槿宁的矛盾不快,也不再说起。
或许便是在那些日日夜夜之中,柔软的眼泪,开始,渐渐退变成坚硬的铁。
这一夜,穆槿宁回想的,是她离开官府的那一日。她宛若被折断的玩偶,躺在马车之内,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只有一件事。
她获得了赦免,但紫烟没有。
紫烟还是在官府,她手脚勤快,温顺懂事,所幸嬷嬷没有再为难她。她从官府里带些吃的用的回来,用这样一点一滴的恩惠,照顾着穆瑾宁,续活了穆瑾宁的命。
在回忆中辗转难眠了几日,很多事,似乎在冥冥之中,开始起了细微的变化。
因为紫烟,穆槿宁最终平心静气下来,她咬紧牙关,跟紫烟秉烛夜谈,她说服了紫烟,再喝一次红花,若是能够不要这个孩子,她们或许会活的更轻松,塞外虽然不像京城,一旦被人指指点点生活自然痛苦沉重。
没有这个孩子的拖累,才是她们真正开始的新生活。
紫烟从来都是乖巧顺从的性情,穆槿宁说的很动情,她便也就点头了。或许不得不说,穆槿宁的任何一句话,紫烟都会答应的。
穆瑾宁躺了半年出头。
看着紫烟渐渐消瘦,穆瑾宁的话越来越少,她甚至不知跟紫烟能够说些什么。
若说孤独也是一种病,她似乎越来越习惯品尝孤独。
紫烟也知晓,有些事渐渐不对劲,连穆槿宁也清楚,自己越来越不对劲。
紫烟却不停地跟她说话,告诉她鸣萝小镇的菜场口来了哪些新人,或许是捏泥人的老伯,或许是卖甜糕的婆婆,或许是酿米酒的大叔,泼辣的酒馆女掌柜又罚了哪位笨手笨脚的杂役,绣坊的梅姐又给了她更多的活儿干,往后一个月算下来,可以多赚两钱……。即便封闭偏院的小镇话题不多,她却也竭尽所能逗乐穆瑾宁。
等到她能够微微坐起身子的那一日,紫烟的肚子也已经遮不了了。
那半年的日子,每一天都度日如年,不只是孤独,更多的是——内疚与自责,还有更多更多足够让她都厌世的阴暗情绪。
穆槿宁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了,但让她再度后悔不已的决定,正是因为她要紫烟再喝一次红花。
紫烟喝了红花,昏迷不醒,甚至就快出了事的那一夜,她从床上跌下,在泥地上向前爬着,眼泪不断留下,她爬行太慢,太迟,花了许久功夫才伸手抓住紫烟的手,她以为紫烟就要这么死了,拼命呼救,直到有一个砍柴的樵夫经过她们的屋前,发现了她们,叫来了大夫。
她从未觉得自己那么像一个废物,一成不变的死寂生活,让她自以为可以重新开始的生活,全部颠覆崩塌。
那夜,她整宿陪伴紫烟,等到紫烟张开眼睛,她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着紫烟,哭到天明,直到眼泪都流干,再也没有一分力气。
大夫说紫烟体质不若常人,这回已经是四个月,再下这么狠的药,恐怕连人都要一起毁了。
穆槿宁呆住了,是她的愚昧,她的偏执,她的疯狂,她的狠毒,差点害死了紫烟。若是紫烟因此丧命,她绝不会原谅自己。
紫烟醒来的时候,穆槿宁抱着她,说了一千遍一万遍无数遍的歉意,紫烟苍白的唇却卷起微弱的笑容。
直到紫烟说——这就是命。
她们只能屈服。
在五个月身孕的时候,顾虑到紫烟在菜市口呆不下去,小镇再淳朴,闲言闲语也不能避免,但紫烟身体虚弱,不曾出去做事,还要勉强撑着身子照料卧床不起的穆槿宁。
穆瑾宁不愿再去劳烦紫烟,不愿再让她腆着肚子还要出去赚来两人生活的银子,在她们花了手头最后一笔银子的时候,她说服紫烟典当了她的首饰,买来新鲜的鱼肉,蔬菜,鸡蛋和米粮。
这些米粮,足以让她们熬过整整三个月的时候。
这三个月,紫烟几乎闭门不出,除了休养身子之外,平素只是做一些绣活,半个月出去一次而已。
正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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