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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槿宁不觉紧握成拳,只是包着白色纱布的手掌一旦用力,结痂的伤口更是传来撕裂的疼痛,她抬起双眸,眸光定在明月公主的面容上,却因为她眼底的赤忱,彻底刺伤了她的眼。
这些事,很少有人跟她提及。
明月公主神色不变,不疾不徐揭开真相:“你们两人,或许当真是有缘无分。你从京城回来,他却刚离宫回乡守孝,三月过后才回宫内。回宫内没多久,却又亲自为你诊治把脉,把的是你的喜脉。”
“这些事说出来也好,本宫看他孑然一身,你却始终不明心迹。”
明月公主却只见崇宁默然不语,冷若冰霜,跟三五年前判若两人,眼底没有欢喜,更无真情流露。
“公主。”穆槿宁的心中百转千回,唯独眼底的平和,却宛若平静湖面,不起半分涟漪。“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便是过去了。我若当年能用心去看人看事,也不至于落得三年前的下场,我们女子总期盼一段铭心刻骨的情感,梦过了就醒了,我如今看,最紧要的不过是保全自己。时至今日,我能否看透谁的心迹,又能有什么两样呢?”
避开明月公主眼底的悲悯,她目送着她离去,那些年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感情。而如今,感情却是她最不在意的。
岁月流逝,情深缘浅,也只是一转身一回头的痕迹。
上书房,周公公送来一杯上好的参茶,坐在桌案旁的皇上依旧翻阅着手下的折子,全无笑意,忧心忡忡。
周公公陪着笑脸,低声问道:“皇上,熙贵妃娘娘备好了酒宴,等您一道用回晚膳,您要去吗?”
皇上却不曾抬头,熙贵妃被禁足已有十日功夫,别说外人进不来她的清风苑,皇上是铁了心不再眷顾沈熙,沈熙往日的人缘自然也就不堪一击了。人得宠之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后宫女子一旦失宠,那就若昨日黄花,就连下人都懒得看一眼。
“朕不去了,让她好好反省。”皇上不露任何喜怒之情,淡淡瞥了周公公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两口参茶,目光渐渐沉敛。“往后没什么大事,你就不必帮她带话了。”
周公公看着皇上的颜色,恭恭敬敬应了句,以往受了熙贵妃不少赏钱,如今皇上心意已决,自己三番两次为熙贵妃说话,怕也迟早被皇帝迁怒。熙贵妃打的主意,不过是用腹中孩儿换来自己恩宠不灭,可皇上既然对她不顾旧情了,如何还会在意一个还未产下的孩子?!以他看,这皇上若不是当真绝情,便是心中有了别的人了。
皇上沉默些许时候,才扬声问了句:“今日让人送去秦王府的补药,你办妥当了?”
周公公点头,一个时辰前刚从秦王府过来,专程给崇宁郡主把皇上的赏赐送去,他老于世故,看得出皇上的心思,这种讨好未来红人的事,自然不假人手。“是,郡主说多谢皇上恩赐。”
“就没说别的话?”皇上的眉峰揪着,面带微愠,徐徐问了句。
“奴才记起来了,郡主让奴才带了一张画给圣上。”周公公恍然想起,将一张宣纸送上桌案,摊平之后,站在皇上身边低头观看。
皇上将手边折子推向一侧,细细审视着手下这张画纸,突地眼前一亮,兴致大起,一手指了指画纸,转向周公公:“周煌,你看得懂这里面的玄机吗?”
“奴才愚钝,看不出来。”周公公一脸凝重,拧着眉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干笑一声。
画作左侧,写着一段诗,字迹是小纂,娟秀工整,皇上以指节轻叩,满面笑意:“这首诗看似寻常,这一句你来读出来。”
周公公读出生来,一脸惘然:“帝泽恩何重,春风节已徂。”
这一句虽依旧是感恩之意,偏偏因为诗词感染,书画添彩,更是让人耳目一新。
周公公见皇上的神色骤变,毕竟老于世故,精明地说了几句恭维话:“郡主的画奴才看了,也觉得宛若一股山风迎面扑来,很有大家风范,却又不失女子的轻灵脱俗,雅致细腻——”
“朕没看出来,周煌你还懂画。”皇上长笑一声,儒雅面容上笑容漾开,颇为欣赏,指了指周煌。
周煌连连笑道:“皇上收集了不少名家之作,奴才跟久了看多了,也就学着班门弄斧,胡乱说上几句。不过,皇上觉得郡主的这幅画如何?”
“的确精妙。这天下的名作,珍贵不菲,再贵的书画进了朕的库房,也不过是一些死物。”皇帝谈及这幅画,更是不掩心头大喜:“你看这山涧旁,溪流潺潺,幽兰云雀,不落俗套。”
周公公见皇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