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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他心情不错,不由胆气微壮,小心站在一旁,低声道:“爷!奴才……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四贝勒果然心情不错,也没急着处理政务,而是端起尚冒热气的莲心茶,揭开茶盖轻轻吹拂,随口给了他一个字:“说!”
连安心一横,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包来,展开放置案上,轻轻推到了四贝勒眼前,强抑着心跳忽然“噗通”跪了下去:“奴才一心为主,忠诚可鉴!任何事情,只要危及主子,那就算主子要砍了奴才,奴才也不敢有所欺瞒!因此这件事,请恕奴才斗胆,冒死禀报!”
四贝勒听他说得严重,不由提起心来,惊疑的向那纸包一望,却认出纸包之中,全是常见的药材,并非意想中害人的毒物,不由皱起眉头,声音里带出了冷意:“连安!这是何意?”
连安忙将自己如何半夜小解,如何发现大丫头姗丹偷偷往小花园泥土里掩埋药材,又如何心中起疑,挖出药材,向张太医求证,惊骇得知这是可致妇人不孕的药方组合仔细对四贝勒说了一遍。
“……爷!主子爷!福晋高高在上,奴才绝不敢胡乱猜疑福晋,或许这药材之事跟福晋无关,全是那丫头私下作为亦未可知!”连安干咽了一口唾液,瞧着四贝勒的脸色小心道:“但奴才只怕事关重大,内有隐情,是以连大总管也不敢告知,唯独不敢欺瞒主子爷,所以……”
四贝勒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一般,面上再无一丝表情,内心中却翻江倒海,一种油煎火烤的痛怒油然而生,脑海中只是不停的闪过那天午后,后院中姗丹的惊惶失措,苏浅兰忽红忽白有些异样的神情,那个时候姗丹手中正正捧着两包药剂!
连安见他纹丝不动,面沉如水,也不知他是个什么反应,顿得一顿,小心加了一句:“爷!会不会……会不会是……得知爷要纳妾,姗丹那丫头便动了歪念,想用这药,去害新庶福晋?”
说话声钻入四贝勒耳内,将他从惊涛骇浪中悠悠扯回了现实。冷声“哼”道:“爷知道了,此事爷自有区处,你不得对任何人提起!若有半点闲言碎语传入爷的耳朵,爷第一个劈了你!”
连安这辈子,还是头一回听到四贝勒这般阴森的语气,那股看不见的杀气和着无上的威严,宛若冰窟里的寒气般,侵入他的骨髓,冻得他浑身僵硬,险些连牙齿都打起战来,连忙应着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大殿。到得门外,才发现自己背上发凉,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害庶福晋……害庶福晋……哈哈!爷倒真愿你是为了害别的女人,而不是自己……自己四贝勒心情激荡,茶盏在他手里紧紧捏着,杯里的茶水竟被他震得微起涟漪,光可鉴人的细瓷杯壁上,仿佛映出了他赤红的双目。
连安不知事情真相,只以为福晋是要对付府里的其他女人,他却是清楚的知道,苏浅兰得到此药更在她知道府里即将纳妾之前!她既不是要害新庶福晋,那药还能给谁服用?
堂堂正福晋,他一生唯之动情的女人,偏偏不愿意有他的孩子!她竟然不肯生他的孩子!
一念及此,四贝勒惨然怒笑,摔了手里的茶盏,“砰”地一下狠狠一拳砸落案上,袖风扫得一堆折子“哗啦啦”跌落在地。
殿内的声响瞒不过门外侍立的连安,他那忐忑的心顿即为之慢慢镇定下来,唇边隐隐现出了一丝快意。
忽在这时,汗宫正门外面一骑飞来,没等马匹站稳,马背上的兵士便已飞跃而下,扭身望着正白旗亭狂奔而来。
连安不觉瞪大眼睛,瞬也不瞬的望定了来人。那兵士看也不看他一眼,刚接近大门便从怀中取出一封紧急公文高高举着,大声喊着:“宁锦急报到——”人已从连安身边掠过冲进了大殿。
四贝勒从掌中颓废的抬起头来,充血的眸子凝固在眼前这名兵勇身上,似乎怔了一怔,他才反应过来,不等连安进来,便大步从桌案后走出来,劈手夺过了此人高举过头的急报。
一目十行看完急报,四贝勒眼中血丝渐褪,锐利的目光再度迸射,在殿中来回踱了几步,他才骤然回身,冷静的望住了那名兵士:“记住!宁锦之事需守口如瓶!你自下去,本贝勒自有安排!”
“是!”那兵士对他这个最年轻的和硕贝勒显然有无上的尊敬,毫不犹豫躬身而去。
四贝勒将那封急报又看了一遍,小心揣入怀中,转身向大政殿行去,一面行一面吩咐:“来人!传令各旗,即刻大殿议事!”
“嗵!嗵!嗵!……”
鼓声传来,原本就早早来到汗宫办事的各级旗主贝勒额真等等都是相顾愕然,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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