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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死死地望住了苏浅兰。久久不发一言。她身边的嬷嬷则是神色变了又变,看怪物般偷眼盯着苏浅兰,眼里全是苏浅兰命不久矣的意味。
苏浅兰基本上却安坐如素,只是悄悄挪了挪酸麻的膝盖,神色动也未动,谦逊的一丝笑意还在唇角挂着。天启皇帝这么喜欢木匠活,把天下大事都交给了魏忠贤,可见在他心里,大明江山竟是不如他手边的木工制品重要,既然这样,何必要占着皇帝宝座!
她不怎么担心皇后会大发雷霆,天启皇帝这个样子,她身为皇后恐怕没少劝谏,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困于佛堂。既然皇后都觉得天启皇帝太过疏忽朝政,怒其不争,把他暗喻为秦王胡亥,想必自己提出的让天子觉醒一途,不会引起皇后的愤恨。
至于客氏、魏忠贤这头,她可也没有说出半句处置赵高一类的话,虽然客氏魏忠贤架空天启皇帝,把他当作傀儡一样,绝不希望他清醒过来,可人的喜好习惯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转变过来的!只要他们还是掌握着整个大明朝廷,自己这番换皇帝的隐晦提议,反而是在提醒他们应当小心防范的方向。
别的人就更不足虑了,她跟皇后说来说去都是说的秦朝旧事,没有人可以凭她几句议论就能拿她怎么样,需知李循方这个锦衣卫头头可不是摆设花瓶。
眼神经过了无数变幻。皇后终于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打破了沉默:“你的观点,很是有趣,树活千年,先需根基牢固?可惜秦王胡亥身边,没有可以将他劝醒的人!”
苏浅兰的笑意加深了少许,她知道自己眼下是终于过了皇后这关,剩下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眼波流转,轻笑道:“也或者是,秦宫里没人有晏子蔺相如那样的口才!”
皇后也挑眉一笑,沉默片刻,忽然转了话题:“你这次入宫觐见奉圣夫人,听说是为了李循方指挥使的缘故,所以得到奉圣夫人的赏赐和传见?”
“是的,民女流落边境,如非李大人相助,民女无法回京与亲人相会,奉圣夫人怜悯民女身世,对民女颇多垂怜!”苏浅兰尽量选那没有害处的话回答皇后,谦逊地又加了一句:“不料机缘巧合,得见娘娘天颜,这真是民女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
“好能说的一张嘴!”皇后顿了顿,忽道:“本宫有一样难事。正需要那巧嘴之人,替本宫传话,可惜身边却无此人才,不如,你便替本宫走这一趟?”
苏浅兰神情微怔,轻声疑问:“却不知娘娘有何难事?”
见她这般爽快就问事不推脱,皇后心中满意,脸上便显出赞许的神色的来,语气更缓和了许多,点头道:“你也在佛堂坐了许久,应能感觉得到。佛堂四面透风,保暖不易,无论怎么添加燃烧炭火,均不能阻挡外面的严寒!”
苏浅兰不动声色的坐着,静静听候皇后的吩咐,她这样冷静沉稳的表现,让皇后又是好一阵欣赏,继续缓缓说道:“佛堂一旦建成,便不宜改动,本宫想要避开严寒,似乎唯有离开一途!然本宫此时既身处佛堂,便有无法离开的因由。为今之计,只得退求其次,使人代本宫求助于皇上,恳请皇上关注佛堂之事!”
说到这里,皇后又紧紧望向苏浅兰,停了好一歇,才道:“本宫为难的是,皇上贵为天下之主,日理万机,最恶琐事烦扰,即便是本宫亲自出面,也不能使皇上分心旁骛!所以,本宫想将此事交托于你,凭你口舌之利,求得皇上垂顾佛堂之事,不知你可能办到?”
口口声声佛堂两个字,其实该换作朝堂二字才对!说什么皇帝日理万机,最恨琐事烦扰,其实指的是皇帝沉溺于木工活计,不理朝堂之事吧?
苏浅兰把皇后话里的真意听得明明白白,不由暗叹!这位皇后看来是用尽了手段,仍不能使皇帝抛去他的爱好,转而关心国家大事,黔驴技穷之下,病急乱投医了!竟然想把这劝说皇帝的任务托给了她来办。
“民女才疏德浅,只恐有负娘娘托付!”苏浅兰先给自己预留退路。
“无妨!”皇后淡淡的道:“只是小事。你尽力而为就是!若然办成了,那便说明你不是一般的女子,凭着吴总兵的官声名望,本宫便做主替你求得县主的封号,也非难事!相信你也不会辱没了吴总兵三代公卿世家的荣誉,令本宫失望!”
威逼利诱!这是威逼利诱!只不过偶然逮住路过佛堂的自己,几句话说过便做出了这一系列的反应,策反客魏阵营里的人,为己所用,这个皇后还真有一些手段!
苏浅兰微微一笑,虽然大明的县主,各方面的生活条件都比科尔沁的郡主要优越,可她却并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