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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希望和他建立进一步的交情,然后他耸耸肩,伸出手臂搭在白洛伊宽阔的肩膀上。不久他们就一起离开了。他们彼此没有跟别人说再见,但白洛伊看来极受震惊,虽然艾德比自己的前途也相当不乐观,不过他好像在安慰白洛伊。不久之后,一辆装有无线电可资联络的车来接波莱可,他离开时连个头也没跟谁点一下。到这个时候,谈话已完全停止,没有那个苏联人在场,这场戏变成悲惨的地方戏表演。彼尔还是那副无聊的样子,范恩和孟德皑仍在监视他,莱肯和叶普溪则带着一副困窘的神情沉默地看着他。他们又打了几通电话,主要是叫车子。在某个时间内,乔治从楼上下来,提到陶瑞基的事。叶普溪马上打电话到“马戏团”,口授一封派去巴黎的电报,说他可以衣锦荣归地回英国,还口授了一封给麦士荻,说陶瑞基是个“可接受”的人,古皮特不仅不晓得他的“衣锦荣归”意何所指,对后面这一项也觉得是观点的问题。
最后,一辆从“训练所”开来的无窗小货车总算使大家松了口气,两个古皮特以前没见过的人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材高大而略跛,另一个像团面团似的,且有一头白发。一阵寒颤窜过的古皮特,他知道他们是审问员。范恩前去走廊取来彼尔的大衣,搜搜几个口袋,恭敬地帮他穿上。在这一刻,乔治才温和地提出意见,坚持比尔从前门出去上车时,应该把门口的灯关掉,而且护送的行列应该庞大一点。古皮特、范恩甚至叶普溪也被迫加入,最后是彼尔在中央,整个杂七杂八的团体慢吞吞地穿过花园走向那辆货车。
“纯粹是一种预防措施。”这是乔治坚持的理由,谁也没有跟他争论。彼尔上了车,两个审问员跟着上去,从里面把门锁上。在关门时,彼尔抬起一只手,对叶普溪做了个即使有点轻视,但还亲切的手势。
因此,古皮特只有在事后才忆起个别的事件和单独的人物,举例来说,波莱可对在场的每个人,包括可怜的马太太,都抱着极大的仇恨,这令他整个人变了型:嘴巴扭歪,露出一股野蛮而无法控制的嘲讽,他的脸苍白如死灰,而且浑身颤抖。但这并非由于恐惧和生气,而是纯然的仇恨所致。这是古皮特在彼尔身上看不出来的,不过彼尔还是与他同类。
至于叶普溪,在他失败的片刻,古皮特反倒发现一样值得暗地里赞佩的优点:叶普溪至少还算颇有风度。但古皮特后来却不那么确定了,也许叶普溪早就了解,他毕竟是局长,而彼尔自始至终都是他的手下而已。
但最令古皮特感到奇怪,而且使他比平日更深入思考的事却是,尽管他在冲进那房间时火冒三丈,但他还是需要运用个人的意志力——而且是极坚强有劲的意志力——才能把韩彼尔当作普通的人。也许正如彼尔曾说的,他终于长大了。最好不过的是,当天晚上上楼回家时,听到凯蜜熟悉的长笛声回荡在楼梯间。如果凯蜜那晚少去了某些神秘性,至少到了早上,他已将她从他最近指责她的双重人格的痛苦中解救了出来。
在其它方面也一样,在接踵而来的几天内,他的生命呈现一片美景。叶普溪已迅速收拾东西去度为期无限的假,乔治奉命回去一段短时间,以协助收拾残局。至于他自己,则听说将有自败部复活的可能。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马戏团”还有最后一幕,这才令他想起那天晚上一直在街上跟踪乔治的那个熟悉人影的名字和跟踪的意图。
第三十八章
其后两天内,乔治都是活在地狱的边缘。注意他的邻居,会觉得他似乎正陷于极度的哀痛之中。他很晚才起床,经常穿着晨褛无精打采地在房子内工作、清洗、打扫,煮一些后来却不吃的东西。下午时分,他会违背小区不成文的规定,在火炉里点燃一些煤,坐在炉前阅读德国诗集或写信给安妮,这些信很少写完,也从不投寄。电话响的时候,他都很快去接,但常常只落得更大的失望。外头的天气还是很差,少数几个行人——乔治一直在研究他们——都好象有沉重的心事似的。有一次莱肯打电话来提出一项要求,说部长要乔治“随时待命协助处理‘马戏团’的善后工作”——实际上是要他在找到继任局长之人选前,代理该职。乔治含糊以对,只想说服莱肯严密地保护彼尔在沙瑞特的安全。
“这未免太大惊小怪吧?”莱肯不悦地反驳道:“他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苏联,而我们反正是要送他去的,他何必逃?”
“什么时候,还有多久?”
细节还要多花几天才能安排好,乔治在反高潮必有的反应下,不想问莱肯审问的进度如何,但从莱肯的态度可知,答案自然是“不好”。倒是孟德皑给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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