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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一句话,那里可以是刑场,也可以是天堂。”宇田雅治的炫耀,近乎残忍。褐色眸子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引人遐想。
繁韵没有回应他的话,也刻意不去看他的脸,在他的脸上自己永远看不见仁慈的表情。他有的,只剩冷酷。
望着墙外那群被宪兵呼来喝去,随意鞭挞的囚犯们;目睹着在严寒冬曰里,仍穿着夏天的背心来回搬运砖块的囚犯们;还有那阵阵孩子的啼哭,小小年纪的他们俨然成为战争中最无辜的牺牲品,伴随着父母共受牢狱之苦。
尽管他们和自己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可因为同属华夏儿女,身上都流着中国人的血,见到这等凄凉的场面又怎么能不动容,怎么能不心酸。只要有知觉的中国人都会引以为耻!
这就如同一个大家族遭遇变故,纵使之前大伙老是针锋相对,互相抵制;可一旦遇到其他族群来挑衅或侵犯,先前再不团结的人都会尽释前嫌,携手共存亡。
这份沉痛,她感同身受。
那么这场恶梦,何时才到头?
她渴望,极度渴望着胜利的那一天。恍惚间,她想起了瘫痪的雅文,忍辱负重的彦骁宇,为了救出自己的勇士,还有她的哥哥。
他们的目标是那么明确,都朝着自己定下的前路走下去。
她呢?她可以做些什么?也许雅文的话并非全无道理,横竖一死,为何不死得没有遗憾些?
暗自叹息,回首正好撞见悄然举起枪的宇田雅治。他目光如炬,枪指的方向恰是那被曰本宪兵推倒在地上号啕大哭的孩童。
来不及思索,她奋力朝宇田雅治身上猛扑过去。惯性促使下,两人同时跌入花丛中。挂着霜条的枝干,不经意划破了繁韵的脸颊,冻住了企图涌出的红液。未免他起身再补一枪,在抢夺他手枪的同时,也费劲全身力气将他压制身下。
两人这般'殊死'的搏斗,并非预期中困兽之争;反倒像是一种互相纠缠,无论是身体的,还是心。
突然,宇田雅治顺势牢牢抱住这个压着自己的疯女人,摸出了她冻得发抖的寒意。蓦地一声大笑,击溃了最紧迫的气氛。
“哈哈哈……好厉害的女人。”他轻笑,猛然翻身将她一并从地上拽起来。如果不是顾念她的背伤,他又岂会被女人制服。知道这个女人不会感激,倒也没想会是拳脚相对。
“你这个疯子!曰本混蛋!连孩子都不放过,你还算是人嘛!真希望雷公劈死你们这些杀人狂,把你们的小岛国打进海里——最最深的地方!”繁韵完全不管什么章法,想到什么混话就骂出来,替他人打抱不平,也是发泄着自己的怨愤。
宇田雅治无视她的冒犯,泰然处之的任由她拳打脚踢,哪怕黄色的军服都被扯得不像样,依旧伫立在那儿。面无表情的望着她,非但毫不生气,反而还能平静的继续交谈。
“刚才我是故意的。没想到你的反应还真大。”
闻言,繁韵讶异地望向他,瞧不出任何端倪。
宇田雅治掰开她扯住自己衣领的双手,淡淡回答。
“那只是一时兴起的游戏。如果你的反应放慢一些,我还是会开枪的。游戏是假的,杀人是真。可惜啊……你不笨。”
“你——”
“又想说些什么'好听'的?”宇田雅治翘首以待,许久没听到她的责骂,还挺期待的。
如此戏弄的表情落入繁韵的眼里,陡然打消了她下面的动作。
真想破口大骂,真想狠狠的甩他一巴掌!可是繁韵不知道为什么,硬是将冲动的怒火攥紧在掌心里。
打骂对于毫无人性的家伙来说,根本不具备任何作用。再愤怒,再说得正义凛然也不会让他们学会做人的道理!唯有沉痛的教训,才会让他们幡然觉悟!
今天,是他教会了自己一课。何谓——忍!
憋气的转过身子,抬眼见到匆忙赶来的伪军通报员。一见到他那副奴颜婢膝的嘴脸,不仅繁韵声痛恶绝,连心情尚好的宇田雅治也扫兴的吹口气,从容的抚平军服走上前。
“有急事?”
“是!是!有最新的军情呈报!不过……”伪军小心的瞄向宇田雅治身后的繁韵,思量到底该不该汇报。
“说吧!能找到这里来,想必很紧急吧。”宇田雅治斜睨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继续摆弄着被繁韵拉坏的领扣。
伪军接到指示也就无所顾忌,连忙汇报情况。一旁的繁韵故作镇定,其实注意力全集中在他们的对话中。
“报告宇田少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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