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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霜道:“可是我怎好让长辈着急!”
中年比丘道:“姑娘,这是应该的,也仅仅是着急而已,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令尊他们又岂止着急而已?”
玉霜一震,默然不语。
中年比丘道:“跟我走吧,姑娘!”
玉霜抬眼说道:“您要带玉霜上哪儿去?”
中年比丘道:“一块净土,那儿远离尘世,看不见恩怨纷争,看不见血腥厮杀,朝看白云,夕赏晚霞,眼中俱是花草林木、飞禽走兽,耳畔但有钟声、木鱼、梵呗以及天籁!”
玉霜怡然说道:“姑婆,那是仙境!”
中年比丘含笑点头,道:“是的,姑娘,请抓住玉杖一端!”抬手把玉杖递了过去。
玉霜讶异地伸出了手。
中年比丘含笑说道:“抓紧些,没我的话别松手。”
玉霜玉手已握上了玉杖一端。
中年比丘微微一笑道:“姑娘,咱们要走了,让他们去忙一阵子吧!”
话落,当地清风起,如茵小草摇动,中年比丘与玉霜俱已不见,无影无踪,毫无痕迹……
就在这时候,一条黑影由远而近,像一缕轻烟在这旷野上随风飘动,但势若奔马,奇快无比。
转眼间黑影掠过中年比丘与玉霜适才站立处,只听一声轻“咦”,旋风倏起,影敛人现,颀长的身材,黑衣,白白的一张平庸脸,他,赫然竟是玉翎雕。
他站在路边,两眼之中寒芒外射,直逼数尺外地上一处,那地方,有一片已干的血渍,是适才郭玉珠吐的。
他看见草地上那片血,再看看有一片被压平了的小草,两眼之中寒芒更盛,望之怕人。
玉翎雕神情一震,长身破空而起,向着雕鸣传来处疾射。
转眼工夫之后,他停在一片树林前,那树林前,停着一辆空车,车里没有人,车前也没有套车的牲口,只有车辕上静静地躺着一个老人。还有,在车篷上停着一只火眼金睛,一身羽毛如雪的雕,它,英武带着慑人的威猛。
玉翎雕机伶一颤,脸色大变,喃喃说道:“我来迟了一步,这是谁……”
闪身扑上了车辕,伸手托起老人的下巴,老人喉咙上一个色呈褐紫的血洞,却不见有刀。玉翎雕一收手,冰冷说道:“好狠的手法……”
他神色怕人,突然长身而起,车篷上那只“玉翎雕”也跟着展翅掠起,一人一禽,一低一高,双双飞射不见。
第十八章 嫁祸
“锦州”,是离“沟帮子”不远的一个大城镇。
在“锦州”城里,可以看见数不清的辽金时代留下来的古迹,也可以看见许多不同种族的人。
“锦州”,是个汉、满、蒙各族杂居的一个城镇,由于它住的不只一族,所以在风俗习惯上也有所不同。
因之,在一个“锦州”城里,你可以看见代表着各种风俗习惯及特色的地方。
像酒楼茶馆,这是汉人的玩意儿,当然,满人也常去坐坐,而且都是提着心爱的鸟儿去坐。
在这块地上,论马市,要以“开源”的马市为最大,那也是各族交换物质的主要集会,很热闹。
每年收割后,汉满蒙各族至此马市,其规模之大,在“辽北”首屈一指,除张家口、包头之外,无可比拟。
可是在“锦州”也有小马市,那地方随时都有成群的马匹买卖,热闹而拥挤。
在“锦州城”里南大街,面对着鼓楼,有那么一家酒肆,招牌油漆剥落,字都模糊看不清了。
那无关紧要,它这儿比别处生意好,比别处热闹,只因为是老招牌、老字号,没人不知道它。
不是掌柜的舍不得银子去换块新招牌,用不着,也怕换块新的来了破风水,跑了运气。于是,那块油漆剥落的招牌,整天还挂在哪儿,络绎不绝的酒客也从招牌下进出,从没人嫌过它。
晌午,是饭时,酒肆里卖个满座,黑压压的一片,闹哄哄的一团,伙计忙得团团转,只在桌子缝里钻。门口进来两个人,两个中年汉子,前头一个高大而胖,浓眉大眼,满脸的络腮胡,头顶上一顶皮帽歪戴着,那件既厚又大的袄,胸口敞开着,脚上那双靴子满是干泥,干得能洗浑一条河。
后面那个同样的打扮,可比前面那个矮了个头,獐头鼠目,满面的狡猾阴赖相,进门一双耗子眼就在人群里滴溜溜转个不停。
这两个一进酒肆,伙计忙迎上来一个,躬身哈腰陪上满脸的笑,笑得可不怎么自然:“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