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页)
纯椿ɑǎ�纯此廊サ幕ɑāN易叱黾颐诺氖焙颍�艄庖幌伦尤�苛斯�矗�骰位蔚摹�
眼下,学校里各个班级都在忙着选举大中小队长,即大队长三道杠,中队长两道杠,小队长一道杠。对我们班来说,选举大中小队长跟选举少先队员差不多是同时进行的。按理说选举少先队员是每年一次的惯例,而选举所谓的大中小队长在以前好像从未有过,这让我们感到很突然也很茫然。至于大中小队长跟班级里的那些班干部有什么区别,以及要做些什么,我们一无所知,问曹老师,曹老师的回答也有些模棱两可。结果曹老师为图个省事,把大队长的头衔给了正班长,中队长的头衔给了其他几个班干部,不用说小队长的头衔只能给小组长了,到头来还不是跟不选一个样,好在我也混了个小队长的肩章,每天上下午放学后负责带领一个十来个人的小分队,整齐地排成一排回家去。如外,还要收缴本组的作业本,然后交给学习委员。但不管怎么说,当了小队长后我比以前精神多了,肩膀上整天别着一道杠,舍不得摘下,惟恐把它弄丢了。
可在选举少先队员时我没被选上,其实也没什么选不选,曹老师无非是以我们刚刚考过不久的期中考试成绩为准,从高分往下排。这样一来,我定是少先队员无疑,可也不知怎么回事,曹老师念着念着就把我的名字给漏掉了。我没敢去找她也没心思去找她,平时见了她大老远就躲开,加上花花被二表姐抱走,前几天刚挨过爸爸的揍,心情一直不好。不知为什么,我走到哪都觉得很孤独,见了曹老师那苦瓜似的脸又十分局促不安。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我们跟二姥爷家又吵架了,二姥爷说是我们盖房子的时候,有辆拉砖的车蹭伤了他家门口的那棵杨树,他说他憋了一肚子的气早就忍不住了,站在院子里什么脏话都骂。二奶奶怎么劝他都没用。我不晓得现在怎么样,希望别把事情闹大了。
中午放学后我跟宋棵打了一会儿乒乓球。回到家家里面没个人影,院子里空荡荡的,地面上铺了一层零碎的碗片和玻璃片,在阳光的照射下亮晃晃的。窗户上新安装不久的玻璃几乎碎了个精光。这时黑黑也不知躲到哪儿去了,隔壁的叔叔家的话匣子嗡嗡地响着,声音听上去很模糊。马儿在空槽边兜圈子,前蹄不停地刨地,不时嘶鸣两声。堂屋门口歪歪斜斜地摆着张床,床上好像还躺着个人,正蒙头大睡。我正想走过去看看躺在床上的那人是谁,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什么话也没说,拉着我就往外走。我愣了半响才低低地喊了声:大奶!大奶说走吧,到俺家吃饭去。我问我们家怎么啦?大奶说你们两家又吵架了。她走出很远仍把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好像背后有人正盯着她似的。
爸爸和妹妹也在大奶家。妹妹跟霞姑,还有霞姑的两个弟弟正围在一个饭桌上吃饭。爸爸的右手上缠了厚厚一层白纱布,蹲在一旁一声不吭。大奶和大姥爷招呼了他几次,要他过来吃点饭他都没动,他说你们吃吧,我不饿。后来霞姑跟我说我们两家吵架的时候,不知是谁,妈妈后来一口咬定是桂兰姑,扔了块石头,砸在妈妈的额头上,把妈妈当场砸昏在地,可桂兰姑死不承认,我心想石头该不会自个儿飞过来砸伤妈妈吧。
妈妈现在还在医院,奶奶幸好不在家,爷爷倒背着双手在庄里面转来转去,一口一句呀呀呸。爸爸一气之下,伸手从粪池里抓了把臭烘烘的屎上来,想堵住大婶子的那张臭嘴,谁知结果反被大婶子狠狠咬了一口。我心想爸爸真没出息,打人家女人传出去不怕被人家笑话,还有那个该死的桂兰姑,长相跟曹老师差不多,一副凶神恶煞的苦瓜脸,好端端帮她找了个婆家嫁出去了,不在那边好好过日子,反倒三天两头往娘家跑,来了就他妈惹事,脾气跟二姥爷几乎是一个模子造出来的,又倔强又不讨人喜欢。小叔跟大叔二叔也是这样,平时一声不吭,吵起架来凶得要命。不过二叔不在家,只他的小女儿小翠从小就在这边长大。他老婆老早就死掉了,不知是喝农药还是生病,反正他丈母娘家的人不相信他的这些鬼话,认定是他把他们的女儿给活活折磨死的,苦于拿不出什么证据,只好忍气吞声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二叔自从十八岁参军到新疆就再没回来过,他老婆死后给他撇下三个女儿,最大的也不过比我大那么一两岁。他生就一副懒骨头,做什么事都是一没耐性二没头绪,生活得一团糟,老从三姥爷那里蹭些钱来混日子过。听说三姥爷,也就是二姥爷的亲弟弟,现在是新疆某农场兵团的连长,所以人家都说要不是三姥爷给他罩着,他连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我在大奶家吃过饭就准备跟霞姑一起去上学,刚走出家门,见小叔在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