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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六根的,但他也觉得肉疼。
“这人一看就是放高利贷的,还是少打交道。”丁诗诗说。
“我们是做生意,不是在学校读书,别说放高利贷的,就是杀人放火的,我们也要打交道的,”丁六根说,“邓高既然回来办酒厂,以后就是本地名流,多条朋友多条路嘛。再说他们兄弟不和,肯定会争斗不休,我们外人就有”
刚想说捡便宜的机会,忽然想起张利华也在,丁六根硬生生把这几个字吞了,“就能选一边来帮忙。”
“说起来,我们张家也是兄弟不和呢。”张利华感叹说,“现在看来,还是做哥哥的有优势,不但在金钱上,在道义上也是。”说着摇了摇头,他家的情况和邓家真是何其相似。
“道义上?”丁诗诗说,“这可不一定哦,我在外面听到了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哦。”
“是怎么样的?”黄文斌问。
“还是让当事者自己说吧。”丁诗诗这时候倒是卖起了关子,“刚才我出去打听消息,就碰到个酒厂的人,和我说了邓高的事。他好像是酒厂的退休职工,今天专门给邓飞打气来了,逢人就说邓飞怎么好,邓高怎么坏。我去找找,让他进来说。”
丁六根和张利华相视一笑,什么专门给邓飞打气,分明就是邓飞找来的吧。看来这两兄弟真是争得厉害,什么手段都用上了,拍卖之余,还不忘互相诋毁。
丁诗诗出去没两分钟就回来了,带回来的却不是什么退休职工,而是邓飞自己。他是认识丁六根的,“丁老板你好,我是邓飞,前年您在喜来登办请黄处,我也曾经陪过的来着。”
“哦,原来是邓老板。”丁六根记忆力很好,“你是黄处的同学对吧?”
“对对,难为丁老板还记得。”邓飞说,“这些酒是丁老板让出来的?”
“不是,这是小黄的酒。”丁六根说,“小黄是我那个东升公司的总经理助理。这位是张总,是我朋友,今天拍了好些茅台和剑南春。本来还想着十几万就能拿下呢,谁知道价钱一路飙升到上百万去了。”
“现在的钱,那是真不值钱。”邓飞也抱怨说,“以前跟老婆逛街,拿张一百的,逛一圈还能找回来不少。现在拿着一百的,破开没几分钟就不见了,都不知道花哪里去了。这次我准备了五十多万,想着买虎山大曲怎么也够了,谁知道被我哥炒到七十万去。那家伙,仗着有点钱就自以为了不起呢!”
黄文斌心想这屋子里六个人,倒有三个是仗着有点钱就自以为了不起,还有两个是想成为仗着有点钱就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你说这话不是给自己减分吗。
“刚才我大哥来过了,肯定说了我不少坏话吧?”邓飞看见邓高进来了,“那都是鬼话,骗人的。他这人从小就好偷抢拐骗,嘴里没一句实话。我们家解放前是酒厂的技工,解放的时候酒厂东家跑了,我祖父威望高,大家推举出来当了几个月领头的,我大哥就到处和人说酒厂原来是咱们家的,公私合营吃了大亏。酒厂要真是咱们家的,当年划成分我们能化成工人?”
“谁都愿意自己祖先牛一点啊。”黄文斌说,他小时候在乡下小学读书,同学经常和他吹家里以前是怎么怎么样的大地主,哪块地是他们家的,要不是解放了,全班同学都得给他家当佃户。
问题是不止一个同学这么说,同一块地今天是这个同学家的,明天是那个同学家的,特别是那些最好最肥沃的地,没一个不说是自己家的,个个都言之灼灼,让黄文斌怀疑是不是有平行空间。
“那也不能胡吹啊对吧。”邓飞说,“酒厂的效益本来就不好,改革开放以后更加难熬,于是试行承包制,我父亲当时做生产科科长,被我大哥荧惑,居然硬着头皮承包了下来。改来改去,勉强维持个不赚不亏,承包费却是怎么都赚不出来。我哥当时在厂里做工人,出了个馊主意,说有一笔大米很便宜,用来酿酒的话肯定能大赚,谁知道那批大米表面没什么,内里其实发了霉。”
“那不是有毒?”黄文斌吓了一跳,会死人的啊。
“毒是没毒,就是味道很难喝。”邓飞叹了一口气,“就是那次,我们酒厂的名誉全完了,经销商的退货单好像雪片一样飞来,虎山大曲彻底没人买,最终闹到改名的地步。上头连忙取消了我爸的承包权,我爸受不了打击,很快就去世了。我哥也混不下去,跑到外地去。”
“还有这种事。”丁六根插嘴说。
“是啊,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了多少缺德事,才赚了这么多钱。”邓飞说,“酒厂不行了,国资委让我们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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