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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叫得可大声了,然后其实我挺喜欢狗的,你看你看,它们总用那种眼神看着你,真叫人受不了‐‐&rdo;&ldo;……&rdo;住嘴吧少年,老子作为一条狗都看出你家馆长不想听你再回忆那些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故事了。还有,谁他妈用&ldo;那种眼神&rdo;看你了,少自作多情。&ldo;少泽。&rdo;&ldo;啊,馆长?&rdo;&ldo;这狗崽子在拿白眼翻你。&rdo;&ldo;……&rdo;被无情地扔回了盒子里,少了软绵绵的人肉座垫,阮向远寂寞地嗷呜了一声,决定从今天开始脚踏实地地讨厌这个眼神儿太犀利的娘娘腔。☆、阮向远就这么接受了自己重生成了一条狗的事实。陈磊死得罪有应得。但是阮向远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对的。纵使对方再罪大恶极,作为一个普通的同龄人,他也没有任何资格去夺取对方的生存下去的资格‐‐阮向远记得自己除了脑袋被开瓢之外,也被捅了一刀。但是那一刀扎得并不是太深,恩,他以为自己不会死的。可是现在他死了,跟陈磊一样,也算是活该‐‐他受到了惩罚,变成了一条即将终身与监狱为伴的狗。当阮向远用柔软的两条后腿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趴在车窗户边时,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却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源源不断地从灰蒙蒙地天上掉落下来,车子内的暖气很足,过于充足到让它觉得热死个狗。于是他伸长舌头哈着气将车窗户哈出一片白气,仗着自己爪子像个毛刷子,他抬起爪子将那一片白气擦干净,然后在颠簸的车里摇摇晃晃,透过车窗,他看见了自己毛茸茸的脸。然后他发现玉皇大帝他老人家还给他留下了另一份礼物‐‐听说,狗狗一生只能看见黑白两种色彩,而此时此刻,在他眼中的世界,却依旧是色彩缤纷的。车窗里,他英俊的小脸上有纯正的哈士奇该有的三把火,眼睛是像玻璃珠一样的蓝色,鼻尖是黑的,耳朵还没立起来,耷拉着就像是个光秃秃的机器猫。在阮向远还在左右打量着自己的脸的时候,车忽然停了下来,于是这只扒拉在窗户上自恋的狗一个没站稳,从座椅上结结实实地一头栽了下去,就像是一个毛茸茸的毛线团似的从真皮座椅上滚到了地毯上,他发出了尖锐而娇气的哀号‐‐嘤嘤嘤什么的……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叫的能稍稍爷们儿点。然而事实上,还未发育完全的声卡系统显然不支持帅气的狼嚎,阮向远蹲在地上,觉得要不是自己落地时调整了姿势,他会成为重生这个时髦的队伍里,第一个重生几个小时后就迫不及待摔断自己脖子的猪队友。大众脸看上去挺心疼地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阮向远不哀嚎了,刚才他以为自己拧断了脚,现在好像又没那么疼了,在这一刻,他终于发现自己比自己想象得稍稍耐操得多。当大众脸狱警少泽将阮向远抱出车门,外面北风吹的状态让狗崽子十分满意。他终于闭上了哈拉哈拉的狗嘴,收回了伸得老长的舌头,他以狗能做到最优雅的弧度和姿态抬了抬下巴,转过头去打量此时此刻车外的一切‐‐大雪封山。周围的一切都覆盖在了白雪之下,除了他们来时的道路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一道深深的车痕,在眼前这座苍白的建筑之外,茂密地种植着一大片苍天常绿植物‐‐冬季并没有让它们的枝头落叶掉光,沉重的雪压满了每个枝头。放眼看去,几乎每一个地方都一模一样。而在阮向远的记忆里,光是驱车行驶,他们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前行了几个钟头……怪不得人家说想要从绝翅馆越狱比登天还难,哪怕是翻过了那座高高的、被粉刷得干干净净的围墙,那些犯人恐怕也会因为不熟路而在这片白雪森林中彻底迷失前进的方向。这所全世界最高级的监狱就坐落在这么一种单调色彩的环境当中‐‐哥特式的建筑古典而优雅,高大的围墙里,四栋深蓝色屋顶的建筑高高耸立,每一栋楼都有大概三十层楼那么高,楼与楼之间都相隔很远的距离,阮向远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建筑格局,他甚至怀疑,在这些楼房之恐怕还夹杂着花园或者室内游泳馆之类奢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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