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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莫要谦虚,我到底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这些年考的我都已经快想要放弃,若不是你的提点,依然原地踏步,难以精进。”沈卓正色道。
“还有之前你命我做的那些题,真是精妙绝伦啊!”说到这个,沈卓就难掩的激动。
顾怀瑾给他做的模拟题,与他最后考试时候题目虽然不同,却同根同源。因为之前做过,又与他一起探讨交流,所以他这次答题的时候,思路更加清晰,更知道如何引论典故。
他当时考完其实就隐隐觉得自己这次怕是要中了,因为他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稳健,充分的把自己所学发挥出来。不像往常,刚拿到题的时候脑子一片混乱,找思绪就要找很久,动笔时候犹犹豫豫。
这一次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下笔利落顺畅,少了很多磕绊。整个人不慌不忙的,字迹也比从前漂亮。
只是他不敢说,怕空欢喜一场。
可现在确定考中了,立马能敞开怀述说了。
顾怀瑾笑了笑,不置可否,这也是他骄傲的地方。他研究陆学政从前的各种资料,还专门花了几两银子去购买他出的教学参考书——几乎每个地方的学政,都会编写、发卖教学参考书用以大发横财。
学政每次进地方督查考试,一任学政做完往往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不仅地方上要赠送几百到上前的银子作为好处,还可以贩卖各种资料。
一本就需好几两银子,一任下来赚得钵满盆满。
他的父亲曾经就做过学政,所以很清楚里面的门道。
不过想要根据一大摞的资料书,就能推测出题方向还是很难的,若是这般容易,也就不会默许这种揽财的方式存在了。
所以顾怀瑾这次没有谦虚,非常坦然的接受了这种夸奖。
“对沈兄有帮助是最好不过了,沈兄的学问可以考中是实至名归。”言下之意,若你没有那个本事,也不会帮这个忙。
沈卓如今还如同踩在云里一般,他现在不仅考中了,名次还这般高,成为了廪生。廪生每年朝廷都会发银钱,虽然没有多少,可这名声却是实实在在的,也能靠此赚钱。
应考的童生都需要找一个廪生作为担保人,也就能从中赚取银钱。若是对方考中了秀才,那包的大红包也就更为丰厚。
沈卓这些年考试,就不知道花了多少钱用以请廪生做他的担保人。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也能做别人的担保人了。
更为重要的是,这样的人成绩,让大家都非常看好他能够更上一层楼。他原本觉得那个高度是他难以达到的,如今却开始憧憬起来。
“贤弟,你觉得我现在若去乡试,可否能中?”
乡试每三年一次,每次都是秋季的时候,今年正好轮上。岁试若是能过,那么就可以去参加乡试。依照他现在的成绩,一般来说岁试都不成问题,可乡试他心底就没有谱了。
他原本觉得能考中秀才就很不易,可现在考了这么好的成绩,让他又有些期待起来。尤其方才重任纷纷跟他道贺,觉得他肯定能再进一层楼,让他更是有些飘飘然。
也正因为如此,他赶紧跑出家门,怕被大家夸赞的话所影响,自以为是,对自己定位不住。
来到这里,也是想要醒醒脑子。
他现在对顾怀瑾更是信服,哪怕对方看起来再稚嫩,也当做师长来尊敬。他是商人之子,从前虽也有老师教导,可那些文人心底还是有些瞧不起他们这身份出身的人。
所以教导虽尽责却不够尽心,不像顾怀瑾这般用心。
顾怀瑾静静的看着他,只吐了一个字:“难。”
闻言,沈卓顿时深深叹了一口气,对此答案并无任何怀疑。
院试很难考过,乡试更甚。秀才到举人是一条漫长的路,多少人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可直至白发苍苍也难以中举,可见其中鸿沟。
“哎,是我贪心了。从前只觉得能考上秀才便好,可考上了又想要更多。”沈卓冷静了下来,理智恢复对自己的认知也就更为准确。
“今年不成,不代表以后不成,照此下去,三年后有七成可能。”
沈卓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充满了期盼:“当真?”
“君无戏言。”
沈卓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拱手作揖,对顾怀瑾深深的鞠了一躬:“还请贤弟赐教。”
顾怀瑾将他虚扶站直:“无需如此,你我兄弟相称,本该如此。”
之前多少人说他未来必是能中举,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