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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弟自小就霸道,何止是你,咱们堂兄弟几个谁没被他欺压过。&rdo;水溶冷哼道:&ldo;他不过占了个嫡出,我瞧着大堂兄并四堂兄都比他强了不止百倍!&rdo;水浚端着茶杯细细的吹了,啜了一口,叹道:&ldo;也并非如此,父皇偏爱他也不是一日半日,他总是有些本领的。&rdo;水溶嗤笑一声道:&ldo;本领?先皇后与圣上伉俪情深,圣上爱屋及乌,待他好些,他又会卖好讨巧,除此之外,他有什么本事!&rdo;水浚笑了笑,做个请的姿势道:&ldo;咱们别说这个了,你快尝尝我这几日刚从岭南弄来的新茶。&rdo;太子府里,水汭拿着水溶递来的简信冷笑:&ldo;我可不是没什么本事?要不怎会这般时日都未看出自己有这么个好大哥!&rdo;双喜从外边进来道:&ldo;主子,咱们不是要去满春堂听戏吗,车已套好了。&rdo;水汭把那信揉了揉扔进一边水盆里,上面字迹霎时氤成一片,再难辨认,起身道:&ldo;走罢,你去瞧瞧琪官拾掇好了没有。&rdo;双喜嘴里应着却不动身,水汭道:&ldo;你还站着干什么?&rdo;双喜扭了两下脖子,不情不愿的去了。琪官本就是满春堂出身,是严班主亲自教出来的徒弟,每次到这里来,总免不了到后台去找师兄弟们闲话几句家常。此时他与水汭说了声便又去了后面,水汭百无聊赖的坐在二楼雅座内等着开唱,眼角不经意一瞥,忽的一呆。双喜本站在他身后伺候着,此时见太子盯着楼下一处,表情似是有些不对,忙忙的看了过去。却见楼下一桌,赫然竟坐着花自芳,旁边一位头上戴花的公子,只角度偏着,瞧不见他的正脸,只能瞧见俩人坐的极近,头挨着头说话,不知那戴花男子说了什么,花自芳脸上巧笑嫣然,还伸手轻推了那人一把。双喜兀自心惊,忙又偷觑水汭,水汭脸上生冷,目光如炬,周身散着寒气,双喜打了一个激灵,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那戴花男子自然就是呆霸王薛蟠,他自替柳湘莲送信时见了花自芳便心生喜爱,再兼着过去柳湘莲绝口称赞过花自芳为人如何友善,便生了结交之意,几次三番去拉着花自芳一同玩耍。花自芳本道听途说过此人斑斑劣迹,不欲与之深交,连着拒了几次,自觉有些抹不开面子便也无奈应了邀。谁知几次交往下来竟发觉这薛蟠的&ldo;呆霸王&rdo;之称绝非空穴来风,霸王便不用说了,薛家独子飞扬跋扈也是正常,偏待人心实的令人感动,朋友之间有了甚事恨不得两肋插刀相助,如此更是明白为何柳湘莲与他那样一场纷争后竟能握手言和,更有一次同他饮酒时真情流露道:&ldo;我这几年下来最遗恨之事便是没能拉住小柳儿,若是当时能再坚决些阻了他,也不至如今连他身在何方也不知晓。&rdo;说着眼中竟滴下泪来。如此性情中人,恰合了花自芳脾胃,并着过去听来的那些薛蟠事迹都抛到一边,诚心与他相交起来。今日两人都无事,薛蟠邀了他到这满春堂来听戏,花自芳本不是爱戏之人,但也久闻满春堂当家红旦严蕊之名,满春堂的戏票极为难得,也不好推了薛蟠这等盛情,即随他同来了。两人等着开唱时,薛蟠拖着杌子坐到他身边道:&ldo;小花,我昨日听来一桩事,原来宝玉房里的袭人竟是咱家亲妹子吗?&rdo;花自芳笑道:&ldo;可不是,薛大哥没问过,我也没好主动提起。&rdo;薛蟠赞道:&ldo;咱这妹子在宁荣两府里可是有口皆碑的好人,我妈妈和妹妹也常交口称赞。&rdo;花自芳谦道:&ldo;她不过是懂事些,哪里就能当得上太太和小姐称赞了。&rdo;薛蟠道:&ldo;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猜着我妈妈的意思,似是要将我妹妹和宝玉连了亲的。若是那般,我和你也算是亲戚了。&rdo;说着咧嘴大笑。花自芳也听袭人说过一言半语此事,当下也不露,只佯怒道:&ldo;你这做哥哥的好不地道,竟在这里说些妹妹的闺房事情!&rdo;薛蟠满不在乎道:&ldo;咱们自己兄弟,说些怕什么,我妹妹便是你妹妹,你妹妹嘛,也算是我妹妹,改日再去荣府时我可得好好和咱妹子说道说道。&rdo;花自芳轻推他一把道:&ldo;你可收敛些罢,怪道人家都喊你&lso;薛大傻子&rso;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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