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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不顾一切去京城,将沈香惠禁锢在身边。
可,他成亲了。
双手猛地搓着脸,郑远修将宣纸胡乱塞在壁柜里。
回到府中,管家将信递给郑远修:“少将军,京城来的信。”
郑远修淡淡一瞥,猛地视线落在信封上娟秀的字迹上。
沈香惠!
拿着信,郑远修迫不及待的撕开,几次都没有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三五两下,信封撕碎,抽出信纸,一目十行。
深邃冰冷的眸子,陡然一沉:“备马!”
管家道:“少将军,夜色已深,您去何处?”
郑远修一句话未说,快步去马圈,牵来战马,融入夜色之中!
而他走出余海城门的一瞬,另一封信,送到他的府中。
错身而过。
而余海另一端,一座宅院里。
一道身影盘腿坐在树下,白衣随风飘飞,风声呼啸,琴声淙淙。
柔软悠扬的曲调自修长的指尖流淌而出,似冰雪消融,万物回春。寒冷的夜色中,仿似有温暖细流静静淌过心底,不觉严寒。
身后的女子,痴痴盯着他的身影。
清冷月色透过枝叶滑落,稀稀疏疏落在琴弦上,随着他的拨动,绽出莹亮的光泽。忍不住,上前一步。
琴音戛然而止,男子侧头望来。
他的面容浸润在融融月色下,鬓若刀裁,眉如远山之黛,眼似秋水桃花,波光潋滟。
女子盯着他的如玉面色,呆楞住。
“你来了。”玉倾阑轻抚轻如云絮的袖摆,嘴角挂着漫不经心地笑:“夜深了,回罢。”
“啊?哦。”女子失落的看着他,没有移动半步。
玉倾阑优雅的起身,云袖如水般倾泻逶迤在地。她的目光太灼热,不禁微微皱眉,目光冷淡,嗓音微凉:“顾云筝,你想让你父亲来接?”
顾云筝鼓着腮帮子,看着他不为所动,冷淡疏离的面容,垂头丧气的低垂着头:“你都说夜深了,为何不送我回去?余海这般乱,若是碰上劫匪,我,我该怎么办?”
玉倾阑眉眼疏冷:“白翎,送顾小姐回去。”
“诶,倾阑哥哥,父亲让你多多关照我,你怎得能让一个奴才……”顾云筝想缠着玉倾阑送她回去,触及他冰冷的眸子,宛如千年不化的积雪,渐渐消了音,委屈地瞪着他。
玉倾阑收回视线,抱着琴,拾阶而上。
顾云筝鼓起勇气,手拉住他的袖摆。
玉倾阑脚步一顿,挣脱她的手,清润的嗓音淡淡响起:“顾小姐,近些时日我不在府中,你莫要再来。”
“可是,我父亲……”
玉倾阑冷冷打断她:“我会禀告令尊。”
顾云筝眼中含泪:“倾阑哥哥,你是讨厌我么?”
“嗯。”
顾云筝看着一道白影,越走越远,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跺了跺脚,太可恨了!
白翎道:“顾小姐,请。”
顾云筝瞪他一眼,失魂落魄地望着玉倾阑离开的方向,心有不甘的离开。
“白翎,倾阑哥哥他有钟爱之人么?”顾云筝觉得玉倾阑都二十有五的人,身边没有一个女子,太洁身自好,像苦行僧一般,日子过得枯燥而乏味。
又像个呆子一般,不懂女人的心思!
从他嘴里听句好话,有这般难么?
讨厌她?
她还不要喜欢他了呢!
“没有……”白翎忽而想起书房中的画像,点了点头。
顾云筝觉得她听见心碎的声音了,瘪着嘴道:“倾阑哥哥喜欢的是谁?那女子美么?”
“顾小姐,您别问了,奴才也不知。”白翎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顾云筝咬了咬唇,杏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坐上顾府的马车:“白翎,明儿记得给我留门!”
白翎头痛,今日给她留门,公子待会与他算账呢!
明日——
他能活到明日么?
白翎看着顾云筝终于走了,松一口气,脚步轻快回书房。
便见一道黑影飘入书房。
白翎止住脚步,守在门口。
书房中,玉倾阑搁下古琴,站在一副画像前,指尖拂过她清秀的眉眼,嘴角微微上扬。
视线落在柜子上,上面放着拨浪鼓,陶响球,九连环等等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