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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心口一颤,倏然看向秦蓦,若当真是如此,那么情况比她想象还要糟糕。
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
“郡王妃,不如我们让海爷帮忙?他走南闯北,四海皆友,或许比我们的人去找还有用!”明秀越说越觉得可行,“海爷冬季出海,日程已经定下来,大约一月后。您若是决定好,尽快联络他,待出海之后,便难办了!”
谢桥颔首道:“你去联络他。”瞬间,又想起姜裴,旋即摇了摇头,不能麻烦他。
秦蓦叹道:“找不到,不找也罢。服用你的药,控制得极好,并不曾发作。”
谢桥面色一冷,推开他:“你倒是会为我省心,倒不如眼下死了干净!”自袖中掏出匕首扔在地上:“多活几年与现在死了,也无甚区别!”
她的声音幽冷如暗夜里流淌的水,逐渐凝结成冰,暗藏汹涌怒意。
望着地上耀耀寒光地匕首,忽而,秦蓦觉得咽喉处一阵干涩,眼中波光复杂至极:“我不想你如此劳神,生死由命——”
谢桥只觉得胃里一阵灼烧,有什么在胸中剧烈燃起,迸发而出。
向来自傲的他,何时如此认命了?
听他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我多管闲事了。”嗓音里带着疲惫与落寞,低下头来,苦笑道:“我无能,旁人都言说我起死人而肉白骨,如此神技,却不能治好你身上的毒。”
秦蓦凝视着她,她脸上的笑透着浓浓的讽刺,解释道:“下回再不说这话。”
谢桥摇了摇头,“你说的极对,你身上的毒能解,只是药草难寻。你心中有数罢,只是我不甘心,不肯承认罢了。这三味药极其难得,即便我手中有紫玉红、冰焰草,但是地皇草恐怕我用尽人力物力,终其一生也找不来。想来是如此,当初我给你配药,你说这些话,早就知道会是找不到罢?”
秦蓦默然无语,那一株地皇草是神农谷先人,代代相传下来。
“我师傅将地皇草给你,你却给了秦玉。那一株地皇草的重要性,只怕师傅也与你说过,你明白,一直都明白。不明白的人,是我!”谢桥始终保持的信念,被他一言摧毁,瞬间坍塌。
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
秦蓦拾起地上的匕首,放在一旁的矮几上,语气平缓:“我找了三年,十四条人命,仍旧没有找到。继续找下去,甚至会有更多的人将命搭进去,只为换我一条命。值么?”
谢桥想说别人的性命与她无关,只要他活着。可是,这么自私的话,她说不出口。
他的属下为他卖命,尊崇他、信任他。
而他自然要对得起这些为他以命相托之人。
“不会了,不会了……”谢桥觉得眼眶发热,手一摸,满手湿意,慌忙擦拭干净,看他一眼,快步去往药房。
他当年派人去寻找,有人因此而送命,那是因为瘴气中毒不医而病亡。若是服药避障,问题便迎刃而解。
——
太子收到谢桥的信,看完后,眼底渗出丝丝笑意。
褚明珠心生好奇,方才太子心事重重,转眼心情转好:“郡王妃她说什么了?”
太子将褚明珠抱在怀中,愉悦道:“你可真是本宫福星,娶你之后,事事顺遂。”
褚明珠白皙的面颊泛着莹润粉色,太子如此打趣,显见得他心情极佳。
“郡王妃想要一味药,叫什么冰焰草。探子方才来报,荣亲王正好得了一株冰焰草。本宫若替她寻来,答应一个条件。”太子不由庆幸心里防备荣亲王,暗中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否则哪知荣亲王手里会有这样一根草?
当真上天也在助他!
以他与荣亲王的交情,使他割爱,断然会应允罢!
想到此,太子一刻也坐不住。当初秦蓦暗中辅助蜀王,他听闻二人只见因为蜀王妃而闹掰。如此,正好便宜他,想要拉拢谢桥,可谢桥软硬不吃!
如今,有事相求,他能否得到秦蓦的支持,那边要看这一次机会!
“更衣。”太子一震袖,张开双臂。
内侍服侍他更衣。
太子对着铜镜正衣冠,乘坐轿撵去往荣亲王府。
荣亲王方才拒绝林大夫重金收购冰焰草,心里谋算着如何使谢桥用玉戒来换。便得闻太子来访,不由皱眉,“他此时来有何贵干?”
付德道:“太子许是有要紧事。”
荣亲王沉吟半晌:“请他进来。”寻常太子无事并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