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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说,考试可以,能金榜题名的话,便是没辜负双亲的悉心教导。只是,考试过去就算了事,我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到时候照看好四九城最要紧。”
蒋徽笑道:“好事啊。不然的话,你要熬好几年资历,在官场是新人,可身份太压人,被人怕是要不知道如何对待你才好。”
“这倒是。”程恺之颔首,“顺其自然吧。我真是怎么都行。”
另一面,程恺之与董飞卿说话的时候,对走镖、书院的大事小情颇为好奇,问题不断,董飞卿一概如实相告。
程恺之说:“我听舞阳说,皇上得空就找我爹、开林哥问问你的情形,每次都只是听听,不说话,但总是满脸的笑。”
董飞卿讶然失笑,“倒是没想到,皇上还记得我这么个人。”
“怎么可能不记得。”程恺之道,“你在他心里,分量本来就不比修衡哥轻一分。其实他是真惯着你,跟我爹一样。”
董飞卿笑了笑,心里泛起暖暖的波澜。
正月里,蒋徽写的《定风流》正式搬上戏台,为了这出戏,宋云桥可谓煞费苦心,亲自改编不说,排演时亦是要求分外严格。
蒋徽知道他付出的辛苦,为此,没了上一次的淡然心态——万一戏迷们不捧场,宋氏兄弟应该会很难过吧?
她是真的无所谓,却怕因为自己连累的别人心绪消沉。
《定风流》首次亮相,是在正月初九晚间,宋云桥、宋远桥亲自来邀请蒋徽、董飞卿去看看,已经为他们预留了雅间。
二人自然是欣然应允,当晚如约去了梨云班所在的戏园子。
出乎蒋徽意料的是,这出戏分外受捧。大概是因着宋云桥和一个已经成名角儿的须生分别饰演的叔父、皇帝有几个酣畅淋漓的唱段吧?她用置身事外的态度衡量这出戏的成功之处。
董飞卿看到的却是别的:帝王的良苦用心、叔父的风骨傲骨,她都刻画得入木三分,分外清晰地影射到叔父、皇帝先后整治万鹤年那件事,更是让人由衷地生出大快人心之感。
——他早就看完了整本《定风流》,每一句对白,每一个场景,都记得清清楚楚。因而在听戏的时候,他虽然是外行,也能听得分明。
看得出,宋云桥十分尊重蒋徽,在对白方面,都是唱腔迁就她写的对白,而不是相反为之。
他轻轻地把妻子的手握在掌中。
一次一次,夫妻两个俯视着一楼坐满了的位子;一次一次,听到满堂喝彩声、掌声。
蒋徽暗暗地长长地透了口气。看得出,戏迷们并非虚情假意的捧场,叫好时固然有着对唱功的赞誉,更有对剧情的认可。
这就好。叔父、皇帝昔年的举措作为能被认可就好。
至于自己,她倒是不敢居功。毕竟,这一次是照着真实事件撰写。她倒是有些担心,怕叔父、皇帝当年风范没得到恰当的展露。
戏散场之后,戏迷们的掌声不断,大手笔打赏的人亦不断,梨云班的人齐齐出来拱手作揖道谢。
戏迷们到底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戏园子,边走边兴致勃勃地议论关乎这出戏的一切。
董飞卿和蒋徽去了后台,见宋氏兄弟。
宋云桥看到蒋徽,立时由衷地笑了,道:“瞧见了吧?妥了。”
蒋徽被他的喜悦感染,也笑了,“看起来,的确是没辜负你用的这一番苦功。”
“话本子太好,换哪个戏班子唱都是一样。”宋云桥这才笑着对夫妻两个行礼,随后道,“书院送来的那两个话本子,我瞧着不错,请了人帮忙改编成戏,也已经与申小姐、冯小姐签过文书,给了她们润笔。”
蒋徽笑容愈发璀璨,“这太好了。大概什么时候能看到她们的戏登台?”
宋云桥笑出声来,“对自己的事都没见您着急,对学生的事倒是这般迫切。”
董飞卿侧头凝了蒋徽一眼,眼里亦有着浓浓的暖暖的笑意。她这个性情,寻常大男人都不见得做得到。
蒋徽就道:“您也说了,那是我的学生啊,哪里有不盼着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师傅?”
宋远桥把话接了过去,“那两出戏,女子的戏份多,归我管,您放心,多说三四个月,便也能搬到戏台上。”
“那太好了。”蒋徽说。
宋远桥又道:“可是,我满心巴望着的是,您得空专门为我写个话本子——《风华令》我就总觉着不过瘾,到了这《定风流》,索性没我什么事儿了,董夫人,我对您可是有成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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