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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反而是最后一个,才抱到他的人。
他的名字,也是祖父拍板决定。
耀祖。
光宗耀祖。
母亲为此,一直心有怨言,他知道。
怨即使为区家生下长房长孙,在祖父眼里,也不过是理应如此,不值得嘉奖。
等他懂事,母亲曾怨毒地对他说,你争气些,否则,你爷爷会得叫你爸爸到外头再生一个!
那样切齿的憎恶,毫不掩饰。
彼时他还未真正放在心上,再懂事,到底也还是孩子。
他喜欢到祖父家过寒暑假。
假期里,三个姑姑家的孩子,也都送到祖父祖母处。
偌大一幢两层楼花园别墅里,充满孩童的欢声笑语。
祖父一向纵容他,只要不进书房厨房,整间别墅,由得他们一群小猢狲折腾。
大姑姑的儿子比他大两岁,小姑姑的儿子比他小一岁,二姑姑家是一个女儿,娇滴滴,掐一把仿佛能掐出水来,碰一碰便眼泪汪汪。
彼时他已嫌动辄哭哭啼啼的女孩子烦,最讨厌伊在那边一抹眼泪,大人便过来偏帮伊。
从祖父家回到家里,母亲会得问,爷爷奶奶对你可好?玩得可开心?有没有什么不寻常?
父亲有时听见,便嗤之以鼻,“小孩子,你问他那么多做什么?”
母亲多半会瞪父亲一眼,说,你懂什么?正因为他是小孩子,他们才不会避忌他。
到他上小学时,母亲对父亲说,她想出去工作,可是,又不愿意进祖父公司里看人眼色,束手束脚。
父亲十分无奈,揖手问,姑奶奶,那您想做什么?
母亲说,我想自己开公司。
父亲微微一愣,他在一旁听了,不过是顿一顿手上任天堂游戏,然后继续。
母亲自嫁给父亲,便一直在家里做少奶奶,有人烧饭洗衣,有人洒扫庭除,有人开车接送,从未做过抱孩子拎手袋以外的任何体力劳动。
父亲以为她不过是心血来潮,他是小朋友,根本不关心母亲是否要开公司,公司打算做什么生意,是否赚钱。
这些同他,统统没有丝毫关系,他要做的,不过是吃喝玩乐,另加学习罢了。
父亲最终抵不过母亲撒娇发嗲,只得妥协,“你想做什么生意?”
母亲便揉身在父亲怀里,“我想投资旅行社。”
两个大人最后进书房去商量了。
他笑一笑,小大人似地摇头,原来在外头说一不二,在员工面前发号施令的父亲,回到家里,也不过是母亲掌心的绕指柔。
后来,父亲给母亲笔款项,赞助她投资开设第一间旅行社。
当时祖父祖母颇不赞同。
区家是做酒店用品发家,先做酒店用品批发,以物美价廉而在酒店用品行业占得一席之地,后又做名牌酒店用品代理,专为各大连锁星级酒店提供国际著名品牌酒店用品。
旅行社于区家,可谓是一个全然陌生领域。
祖父祖母谨慎,觉得父亲拿出这样一笔巨资给母亲试水,未免太过儿戏。
单只注册资金,场地费用,出入境旅游业务质量保证金,基础设备投入以及其他成本,先期投入就将近五百万。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五百万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假使不嫖不赌,可以一生无忧。
父亲顶住来自祖父母压力,以自己在区氏内部所占股份三分之一做为抵押保证,给母亲五百万,全力支持伊创业。
从那时其,母亲开始忙碌起来,四处奔走,办理相关手续,寻找合适场地,招聘员工,仿佛从新焕发活力。
他为母亲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深觉失落,总好象母亲不再像他幼时那样重视他,以他为中心。
父亲看出他的失落,有时会摸一摸他头顶,“妈妈觉得她这样有所作为,经济独立,生活充实,并不是她不再爱你。等生意上了正轨,她就又有时间陪你了,到时候你不要嫌妈妈罗嗦。”
那么充实忙碌,足下生风,自信得耀眼的母亲,在他初中时,忽然有一天,一病不起。
父亲母亲已经不再什么事都当他面说,他们知道他真正懂事,许多事已经开始避忌他。
母亲生病的真正原由,他是在父母卧室门外,听壁角听得来的。
“……当年毕竟有我的股份做抵押,才能从公帐里拿到五百万……”
“可是凭什么现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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