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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陈挽风辨不过杨道长了,就投了降,开始好好请教其学问,杨道长也觉得他很多问题颇有见地,孺子可教,自以为收服了这个顽子。
这世上的人多好为人师,其心理便是有一种优越感,感觉帮助别人要比受人帮助而开怀,陈挽风见到杨道长渐渐不防备自己了,他也从送饭的小道那里打听出了茅山道士们的作息,就打算逃走了。
这一天夜里,趁着四下无人,他从鞋底取出一样东西,却是一截灯芯。原来他偷了一截蜡烛,捏碎了蜡皮,抽出了灯芯藏在鞋底,这回儿取出来之后,将灯芯抽成丝,一端打了一个小套,然后在点燃的蜡烛上过了一道蜡油,这样细细的灯芯就硬了。
他用灯芯插到镣铐锁洞里面,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找到一个部件,又费了半天劲才用小套圈住了它,然后小心翼翼的拉扯了几下,果然就将镣铐打开了。
亏得陈挽风好手段,竟然真的用一根灯芯开了锁,他开了锁之后不急着走,用纸撕了个假人,咬破自己的手指将咒语写上去,然后假人就变成了他的模样躺在地上。
接着,他躲在门后压着声音叫唤,说自己肚子痛快要痛死了,问外面的道士是不是给他下了毒。
外面守门的两个小道长被他吵得烦死了,从门缝里一看,见他果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又怕他真的有事,连忙开了门外的锁进来看,他二人一进来就被陈挽风关上门放倒了。
陈挽风将两个小道关在塔内,自己出去把门锁上,然后就跑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尸王城城主大婚准备了三个月之久,虽然尸王城号称世外之境,但城主大婚毕竟是大事,不说昭告天下,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素日来往结盟之宾或亲身来贺礼,或使人送来贺礼,城中人人喜气洋洋,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内城搭起高台,摆起长龙阵,预备前三、中三及后三共计九天的流水席,果真一派鼎盛景象。
魏惜金这几日又给大禹神鼎喂了一次灵血,精神更加不济,懒懒养了两天,喝了两日的鹿茸血参,勉强能维持半日,只是面上颜色不好看,又不好学那女子涂脂抹粉打扮,只好穿戴齐全就出来见客了,遇人便以生病为托词,那些远道而来的客人见他形容憔悴,还以为新郎官真的害了病,不免打趣了几句,倒也不好灌他喝酒,算是躲过了一劫。
婚事琐碎,魏惜金早就备好了人周旋,城中四位主事长老充当长辈,又有各处管事任职周旋,布好了人迎接,分好了人安置,一应用度也有专司分发,侍女们负责服侍、先行者们负责照应,一环扣一环,虽然忙,确是忙而不乱,处处有序。
今日是魏惜金与袁十三扇姑娘的大喜之日,袁十三扇移到了城中驿馆,由此坐花轿进门,依尸王城的规矩,色以白为贵,但又因是他俩的好日子,所以他们都换上了大红色的喜服,扇子姑娘换衣服的时候还与谢燕舞笑着打趣,估计这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穿红色的衣裙了。
等她真正成了城主夫人,一应都是白底的裙衫,故而她才如此玩笑,却不想一回头,见到谢燕舞恍恍惚惚,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扇子姑娘问她怎么了,谢燕舞便道:“兴许是受凉了,并不碍事。”
今天这样的日子,这里的侍婢今日涂脂抹粉,个个恨不能都打扮得赛过新娘子才好,唯有谢燕舞素着一张脸,看起来果然就像是病了一样。
扇子姑娘闻言伸手抚她的额头,感到体温还好,便道:“既然如此,你先去找个地方歇一歇,我这边还要穿戴和梳头绞面上妆,一时也用不着你。”
谢燕舞虽然眼睛发昏,但也太过散漫,连道不敢。
扇子笑了起来,托起她的手道:“我又不是傻子,谁对我不好,我都记在心里,只等来日还她,而谁对我好的,我必然加倍对她好,而且立时就报,这些时日多谢你在我旁边照料周旋,你且放心去歇会儿,我上花轿需得你送,进门需得你陪,到时候我唤人去喊你,虽然辛苦你了一些,但这样的大日子,我也只能交给你了,你歇好了,届时也不会出什么状况。”
扇子笑吟吟的说话,还跟以前一样和善的口气,可是说出的话意思莫名,叫人听不出好歹来,谢燕舞还好,倒是旁边准备穿戴首饰的那些侍女一怔,有的悄悄抹了脂粉,有的偷偷从身上取下了两件首饰。
扇子这些时日的确是受了一些闲气,之前她是未嫁之身,一个姑娘家的还没进门如何好管制夫家的侍女?故而遇事只有忍着,幸好魏惜金派了谢燕舞照应她,辖制那些人不至于太过分。
有些人以为扇子性子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