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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尚算得体,至少花倾之不该没有任何回应。侍卫低着头,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时间拖得越久,越觉得气氛压抑,无法呼吸。他也是男儿好勇,一身胆量,瞬间爆发出的那股冲破压力的愤怒使他抬起头来直面倾之。
破晓出鞘,霸道的剑气勃然大怒。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冷气,有些人甚至偏头闭眼,不忍看手起刀落、血溅五步、死无全尸的场景。那侍卫自是连反应都不能,愣在当地,待死而已。
两道剑芒闪过,倾之手腕一挺,剑指侍卫。就这样结束了?破晓的暴怒只在手腕翻转之间血都未饮就结束了?良久,众人还如坠梦里。
“今天已经死了一个人,我不想再杀人。”声音平静得仿佛云团密布、晦暗无边却仍压抑无声的苍穹,平静越久,越让人胆战心惊。
死的是一个尚在母腹,还未成形,严格说来还不一定能算得上胎儿的胎儿,至于“人”,就更谈不上了。但没有人会争议这一点,毕竟谁也不愿意触怒一只濒临疯狂的嗜血猛兽——花倾之的双眼,已暴凶光。
收剑,转身,倾之厉声道:“阿虎,带他们去明烛园,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接近绾芳苑半步!”
“是!”阿虎得令。
“花”侍卫不甘受辱,欲奋剑为尊严一战,可他稍有动作,只听“嗤嗤”裂帛之声,身上一轻。低头看时上衣碎裂,坦胸赤膊,胸前交叉着两道极细的伤痕,随着胸口的起伏渗出细密血珠。血流得很慢,却缓而不凝,渐聚成滴。
“哐!”剑落地,侍卫面如死灰。
他终于领教了花倾之,有多可怕。
流产
【章二十四】流产
当薄清扬一行退出绾芳苑的时候才知道花倾之对他们已是留了情面——花府百余护院已将绾芳苑团团围住,花倾之本不需要那样“客气”的“请”他们出去,只要一声令下,彼此度量势力,审时度势,他们也会乖乖撤出,不会硬拼。此一败先机已失,也就注定了他们将来大部分的行动会被限制在花府东北一隅。
商晟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一怒手下办事不利,二怒花倾之竟真敢跟他硬磕。
“反了他了!”商晟将黑甲军的奏报狠狠摔在地上。
季妩捡起奏折,略看了两眼,收起。御案上还有云翼卫的奏报和薄清扬及舜英、舜华的秘奏,几乎同时到达——黑甲军那边只知道事情的大略和结果,后三者的回奏才更详尽,且四路人马各自独立向钰京汇报,谁也不敢说谎,不敢推卸。
商晟只看了一份便盛怒不已,季妩却仔仔细细看完了另外三份。她转过御案,敛裙坐在商晟身边道:“双方起了争执,云翼卫出手误伤了傲初尘。”
“嗯?”商晟拧眉,瞄了一眼季妩摊开在他面前的奏折,也不细看,哼道:“那又如何?”这不能成为花倾之轻慢他的赏赐的理由。
季妩叹了口气,道:“流产,傲初尘流产了。清扬这份说得最详细。”拿给商晟,“她说据大夫说傲初尘已有近三个月的身孕,落下来的是个成形的男胎。”
商晟袍袖下的手抖了一下:已成形的男胎吗?
“傲初尘年纪轻轻,没有经验,有了身孕自己也不知道,孩子就这么没了,唉”女人遇到这种事情,同情和感慨自是较多。
商晟烦恼地将一摞奏折拂落。心知这不过是个借口,但这借口还真让他说不出什么。也罢,他的人败了一局,花倾之却失了个孩子。相比之下,他有失无得,花倾之得不偿失,也算扯平。静下心来排兵布阵,他们的较量来日方长。
“陛下若想看紧倾之,何不把他调来钰京,随便给个一官半职?他人在锦官城,实在有些鞭长莫及。再说”季妩迟疑片刻道,“那孩子我也喜欢”
季妩先旁敲侧击、晓之以理,又触其所伤、动之以情,商晟简直觉得自己心一软就要答应,然而,他道:“不管有心无心,花倾之牵连着渤瀛,我没想要对付傲参,但也不想有人强大到足以对付我。你明白吗?季妩。”
季妩温婉一笑,“还是陛下考虑的周到,这事我不提了。”要提拔花倾之为己所用,务要首先踢掉傲初尘这块绊脚石。季妩知道少年夫妻浓情蜜意,可她是过来人,这恩爱能维持多久,又能在权利与地位面前有多少分量,她太清楚——当年的商晟不一样为了联合凤都而与颜白凤共修盟好吗?
季妩相信:花倾之终归是一个心怀大志、不甘寂寞的年轻人。
绾芳苑。
“啊啊”初尘痛得吱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