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页)
要再自欺欺人的妄想依靠花倾之,他有他的‘前途’,他的荣华显贵,不会为你放弃。我们回彤梧,带上初尘,她将是新的王,号令凤都,一呼百应”
“颜鹊,你还在犹豫吗?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花倾之!”
“自然是相信婆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白姜。然而面对倾之,颜鹊再三自问:真的,真的变了吗?看着他,那孩子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一如他带他走上未知的逃亡之路时那双抓了桃花回头对他微笑的眼睛,漂亮,黑白分明。
白姜说:“人心是最易变的,快得你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变的。”
她还说:“眼睛是最骗人的,背弃信义之人的眼睛都是最善说谎的。”
而最令颜鹊不寒而栗的是这句——“你总以为花倾之是花少钧的儿子,他该像他的父亲,可你忘了他还是商晟的外甥,骨子里,也流着跟商晟一样的血!”
颜鹊想到倾之对黑甲军屠男掠女的冷漠,想到他算计照夜军时的云淡风轻,所以,他,花倾之,一样可以冷漠无情地纵火子归山,一样可以谈笑间用所有曾经对敌的手段反戈一击颜鹊心底生寒。
“竖子所为,不啻商晟!”颜鹊的颤抖不知更多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
终于说出这句话了,倾之心下苦笑:他早该知道,他和商晟才是一路人,跟师父,根本“道”不同!既然说开了,倾之也直言不讳,“弟子却是佩服商晟的手段,手段无分卑劣高尚、轻贱高贵,只有行不行得通,和能不能达成。”
“花倾之,你姓花,不姓商!”
“弟子当然记得。”
“你的父亲性情宽仁!”
“仁?”倾之冷笑,“就是他的仁慈和软弱让锦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什么?”颜鹊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倾之说出的话,“你再说一遍!”
倾之吸了口气,“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他以为他不抵抗,常熙和商晟就会放过锦都的百姓,可结果呢?母亲为他殉情,大哥惨死箭下,窈莹幼年流离,黑甲军屠男掠女,滥杀无辜,后又有苛捐杂税、徭役频调,自亡国之后锦都百姓可曾过过一天安稳日子吗?他的仁慈换来了什么?只有国破家亡!临阵退缩,还自以为仁慈,我当真想不明白父亲活了三十多岁为何还会有这种天真的念”
“啪!”
耳侧生风,仿佛听到声音时脸侧已经火辣生疼。
颜鹊下手不轻,倾之唇边已带血痕。他不是从没生过徒弟的气,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又最爱自作主张,没少惹他发火,可十几年了,他从未打过他。
颜鹊有三个徒弟,扪心自问,他只将倾之视如己出。但当他语出轻蔑地评价他的父亲时,颜鹊狠狠地甩了倾之一个耳光,为了此生唯一与他或可称上惺惺相惜的花少钧,也为了无论如何子不言父过的人伦天道!
这一掌不是师父教训徒弟,是替花少钧教训儿子!!
倾之捂着脸,吸了下鼻子,没有遏制眼泪,更准确些说,他没有躲闪师父那一掌,他情愿挨打——因为想哭。这番话,不是今天才想到,也不是今天才想说,从他孤独的守在别枝山的日日夜夜他已经在想这个问题,却从未想通。
对父亲,他敬他爱他怀念,可他心中也有怨气和委屈。他不止一次的想,如果当初父亲没有放弃,现在会是怎样?也许母亲还活着,大哥也还活着。
如果
也许
是师父的诘问给了他说出这些的机会;是师父的巴掌给了他宣泄出来的理由。固执的,他将自己被耳光打断的话补完,“(念)想!”咬着牙,带着笑。
颜鹊只觉气得眼前发黑,浑身战栗。
门被推开,初尘以为是倾之,起身相迎。门口,晚风吹拂宽大的白色衫袖,带着银色面具的人仿佛不是走,而是飘了进来。好似幽灵,初尘不由退后两步。
“你是谁?”她向衣柜边挪去,那里放着倾之送给她防身的匕首。
“是我。”白衣人声线嘶哑。
“是你”虽然衣服换了,但那种苍老又鬼魅的声音她不会认错——是引她发现母亲的牌位,引她探明自己身世的神秘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人对她的身世了如指掌?什么人竟知道她母亲的埋骨之地?什么人令她的舅舅敬重信任却三缄其口?什么人,那面具后的眼睛总令她觉得,她对她,有所企图!
白姜道:“你的舅舅叫我婆婆,你也可以叫我婆婆。”
“婆婆?”初尘蹙眉:这是什么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