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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形势,便早早歇息,一夜无话。翌日北上与主力汇合,沿路将退散的士兵收编,正有一千二百之众。
元帅左都率大军行至七嵕关附近便驻扎了下来,屯兵休整,止步娆水。
左骥与倾之等人带一千二百人归来,列于娆水南岸。河上的木桥已被拆除,河边是准备搭建浮桥的小船,也有大船,可运送人马。左骥与对岸士兵隔河通报了名姓,在河边等待。倾之趁机观察周围地势,凤都的地形他早已了孰于胸:七嵕关山峰连绵,易守难攻,山南是凤都境内一条干流,名曰“娆水”。娆水对岸地形开阔,利于骑兵长驱直入,而不利于步兵作战,实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绝佳地点。不足之处唯有二十万大军若想渡河也非易事,除非他们从天而降——可惜照夜军早在数年之前已被解散。然而若因此令敌人萌生了麻痹松懈之意,采取突袭策略倒不失为一招妙计。倾之心中暗赞:天执左将军,果然老辣。
余光瞥向左骥,见后者眉头不展,紧握缰绳,倾之知他心中忐忑,有意缓和气氛,便指着面前河水,问道:“左大哥,你可知这‘娆水’因何得名?”
左骥紧张的神情稍一缓和,侧头问倾之,“难道还有什么掌故?”
倾之说得轻松,笑得随意,将一段散落人间的旧事信手拈起,娓娓道来,“这河本叫‘大泱川’,四百年前花氏攻打时称烨滥的锦都,烨滥王派侍卫将他怀有身孕的妻子娆煌送出王宫,城破之时,烨滥王不愿被俘,自焚于宫中。侍卫护送王妃南下至此,前有江水,后有追兵,走投无路。娆煌离开丈夫,苟活于世,只为生下孩子为父报仇,可眼见复仇无望,她唯有仰天大骂苍天不公,绝烨滥之嗣,而后毅然投河自尽。后来,这河就改名‘娆水’了。”
左骥不禁轻“啊”了一声,赞道:“真是个刚烈的女子。”
“是啊。”倾之也道。嘴角轻轻扬上去,竟觉好笑:不知这四百年前被花氏祖先逼得家破人亡,诅天咒地的烨滥王妃会不会“特别关照”他这花氏遗孤。
四百年命运轮回,天道不可谓不公——花氏孤儿今日竟来到了烨滥王妃的葬身之处,娆煌地下有知,不知是恨多一些,还是叹多一些,或者,她终于可以笑了。行已、去罹是知情人,平日里虽不信鬼神,听了这故事却难免心里发毛,冒出些荒唐的想法:但愿烨滥王妃和那未出世的王子的冤魂不要缠上倾之。
焱部大帐。几日前挫败了虎贲军前锋的族长多穆独自喝着闷酒,已快醉了。
“我尊敬的族长,是什么事情令你如此烦忧?”苍老的声音。
带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交叠在胸前躬身行礼,白色长发滑落白色的长袍,抬起头来,是一张银制的面具,有着精致的“五官”。
赤|裸右臂的族长多穆放下酒碗,缓缓抬起头来,披散的头发略显颓然,眼眸中竟充满了敬畏的绝望,“够了,”他说,“白姜祭司,我们的战争够了。”
面具下发出轻轻的哂笑,“族长是畏惧了左都的二十万大军?”
“不,”多穆摇头,虔诚道,“我畏惧了天神。”
多么愚蠢,多么可笑,这世上根本没有神!“娆煌就是我们的神,她命我们来进行这场战争。”白姜没有愤怒,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和神秘。
“不,”多穆的眼神因醉酒而有些涣散,“白姜祭司,你看到那从天而降的白衣天神了吗?他挥舞着黑色的长剑,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白衣天神?白姜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难道是花倾之?
“我看他不过是个少年罢了。”不满一十六岁的少年。
“少年?”多穆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不可能,你没有见到他风一样的身影,霹雳一样的剑法,神明一样的冷酷,他一个人,一个人杀死了我们上百族人。”
白姜承认颜鹊的小徒弟确实勇猛异常,在黑衣的虎贲军和□古铜肌肤的焱族人中间白衣也是个极好的选择,衣袂翩然,有如天神,连屠杀都极尽华美。
但多穆就这样被吓倒了?没用的东西,白姜暗骂。
“他只是一个人,我们却有五万人,他们都是最勇猛的战士。”
“可左都有二十万人,还有神明相助,我们如何才能取胜?”多穆迟疑着。
“我们有‘桃花烬’,族长忘了吗?我们可以把这二十万大军烧得片甲不留。”坚硬的银色面具上没有表情,却让人无端的起了寒意。
“真的要”那可是二十万条性命啊。
白姜对多穆的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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