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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举行的全公司意见交流大会上,默里很高兴看到史蒂夫悄悄地又坐到了听众席的最后一排:很显然,史蒂夫已经决定不再我行我素,而是要当一名积极合作者了。然而,会议开始后,斯卡利却拒绝承认乔布斯的身份。他介绍了苹果公司管理层的新成员,包括加塞、科尔曼,但没有麦金托什机研发部的任何成员。当他向与会人员展示公司的组织机构表时,故意把一个人的名字忽略了,甚至一直到最后,斯卡利也没有提及“史蒂夫”这个名字。对约翰·斯卡利和新的苹果公司来说,史蒂夫·乔布斯根本就不存在了。
史蒂夫最后一次来到他那位于班德雷产业区大楼一角的3号办公室,这座大楼是专门为他的“超级明星队”——麦金托什机研发组建造的。几分钟后,史蒂夫出了大楼,钻进了他的奔驰轿车,开走了。
在6月1日,也就是星期六的早晨,《圣何塞信使报》在它的头版用头号标题《苹果公司的创建人乔布斯被降职》对此事进行了报道。《旧金山纪事报》和《旧金山观察家报》也在头版对整件事情进行了报道。就美国其他地区来说,史蒂夫从受人瞩目的“舞台”垮下来也是各媒体争相报道的重要事件。
史蒂夫避开了新闻媒体的编辑、记者,仅仅向他的少数几个朋友和家人介绍了有关情况。夜幕降临后,他一直待在自己漆黑的房间里听着鲍勃·迪伦的歌声。
到1985年,史蒂夫已把他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了苹果公司和苹果电脑。虽然落到这种境地,他还是不准备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退出苹果公司的“舞台”。史蒂夫是一名斗志昂扬的战士、一个激情澎湃的竞争者,他相信他要比任何人都更能把握住什么是真理。在随后的一个星期里,他一直陷入沉思中,想着如何做出选择。最后,他准备了一下行装,乘飞机到了巴黎,开始了长时间快乐轻松的商务旅行。他行遍欧洲以提升麦金托什机研发部的形象,他还计划到苏联宣传苹果Ⅱ电脑,因为当时苹果Ⅱ电脑刚刚被同意在苏联销售。对于史蒂夫来说,可能这些活动能给他带来一些安慰。
史蒂夫在欧洲做完巡回演讲后,来到了意大利中部佛罗伦萨附近的托斯卡纳山。他买了一条睡袋和一辆自行车,晚上就在中世纪风格的圣吉米纳诺镇的果园里野营。当他骑着自行车穿过意大利这个山边小镇时,没有人认出他是谁。史蒂夫在那里想了很多,但当他思考自己的命运时,不是想着如何掌握自己的命运,而是更加沮丧、消沉了。
到6月底,史蒂夫去了瑞典,仍旧是为了苹果公司做宣传。他的心态也变得老练、稳健了。“事情的发展往往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他对一位瑞典的记者说,“就像米克·杰格(米克·杰格(Mick JAgger),滚石乐队的主唱。——译者注)那样,‘你不可能总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有时你得到你需要的东西就足够了’。
“5年以前,可能我会对这样的说法不屑一顾,可现在我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仔细思考一下,这种说法还是有一定根据的。亨利·福特在20世纪20年代就遇到过几次挫折。
“我并不是一个天生就喜欢追求权力的人,我只在乎苹果公司的发展。我把我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研发电脑上,还创建了一家公司。为了苹果公司更好地发展,我宁愿奉献出我的一切。可以这么说,如果苹果公司需要我扫地,我可以去扫地;需要我去清理厕所,我也可以去清理厕所。”
史蒂夫在谈到苹果公司时,往往很难抑制住自己的感情。“沃兹这么多年以来并没有做多少事情,”在记者问到他是如何看待苹果公司最近有几名主要的管理人员相继离职的,史蒂夫如是说,“安迪·赫茨菲尔德总是抱怨太多,但最终他还是回来了。我能为麦金托什机研发组做的就是让他们所创造的成果得到别人的认可,但我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这样做。我在向这方面努力时,可能犯了一个错误。可以说,我的想法是好的,但却做得太过头了。”
在7月4日,史蒂夫去了苏联,但他觉得应该准备回库比提诺了。他还想着与斯卡利重修一下感情、调和一下观点,以便于能在苹果公司从事新的工作,当然不论什么样的工作都行。然而,当他在7月中旬回到苹果公司的时侯,他发现公司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他们叫我搬出我的办公室,”史蒂夫说,“他们在苹果公司大楼的街对面给我租了一幢小楼。我给它起了个绰号,叫‘西伯利亚’。”
“我就这样搬到了苹果公司的对面,我要让苹果公司的每一位行政管理人员都有我家的电话号码。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