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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退了两步,剑尖仍指着车帘。
他一手持剑,一手抱着残缺的千绿,不敢略有放松。千绿的手脚几乎断尽,根本无法动弹,血也浸湿了陆寄风的半边身子,陆寄风陡然发觉千绿的身子拼命动着,似乎要告诉他什么。
陆寄风望了千绿一眼,千绿的嘴唇微动,道:「别……上当……」
这么一分心,葛长门的玉带疾射而出!千绿奋力一转身,挡在陆寄风身前,被那条带子射穿身体,往前扑摔了出去。
陆寄风叫道:「千绿!」
葛长门趁机御气疾飞,消失在黑暗之中。在葛长门撤退的一刹那,周遭的气界也随之收回。但是,千绿已经没有余力分形化体,让自己肉体重组了。
陆寄风奔上前去,地上蠕动着的残缺人形,有如一片残败的碎肉般,根本看不出还是个人。
陆寄风颓然跪倒,撑扶起千绿,她微微睁开眼来,看着陆寄风,出气多入气少,只能自破开的喉咙间吐出一阵阵「荷荷」之声。
陆寄风拂开她沾在脸上的乱发,道:「千绿……千绿……」
千绿呕出喉间哽着的血,才勉强能发出声音:「公……公子……婴孩……无恙,不在……不在……圣女手上,在……在别的……安全……之处,您……会……见着的……」
陆寄风抱住了她,道:「他在哪儿?你告诉我!快说!」
千绿的眼睛里透出无限的悲哀,凝视着陆寄风,眼角边流出泪来。
陆寄风用力地晃着她,道:「你说!快告诉我呀!」
千绿道:「一……一出生,就……给人夺去了,我……对付不了他,没看清是谁,但是……我感到他……他是正人,不是……我们这种妖怪……」
陆寄风怔然听着,孩子一出生就又被第三者夺去?连千绿都无法知道是谁所夺,这下更是下落渺茫了。
千绿勉强抬起仅剩的一手,拉住了陆寄风的衣裳,笑道:「这件……是我给你缝制的,你穿着,我很开心……」
她的手垂了下来,气息已绝。陆寄风只觉怀中的尸体迅速地变轻、变透,在他的怀抱中化作数点泪光般的清辉,散飞了出去。
陆寄风怔怔地跪坐在土地上,空无一物的怀中,似乎还留有千绿的余温,他心中竟不知是恨是悲。
而也在这一刻,陆寄风想通了为什么千绿从前不敢饮自己的血疗伤,至阳的血液只会坏了她的道行;他也想通了千绿如何独身下剑仙崖,被擒云云,根本就是骗他的谎言,她千里追来,只是为了就近监视他罢了……种种以前他没想到的问题与矛盾,他全都想通了。舞玄姬总能在紧要时刻出现,将他的行动掌握得分毫不差,不正是因为在陆寄风边伏了这只棋子吗?
千绿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而竟也是背叛他最深重的人,陆寄风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知道千绿是身不由己,为了他才落得如此下场。但是,若是孩子有半点差池,他是绝对无法原谅千绿的。
司空无叮嘱过他:「最亲近的人就是最危险的人」,想必是知道舞玄姬掌握人心的厉害,才会事先叮咛他勿为情所困。但是,自己却早已忘了这句话,现在想起来,又有什么用?
夜风吹起寒江水,令陆寄风恍若梦醒,他转头望向前方,高山矗立,巍峨的峭壁陡峻高危,半山腰隐隐显出一个大洞,像是骷髅的眼睛般凝望着他。
那就是石室,舞玄姬还有什么手段,也都该到头了。若紫、柳衡,千绿,每一笔血债都要在这一刻向她讨还!
陆寄风站了起来,胸腹间冲激来回的悲苦愁闷,化作仰头长啸,啸声回荡于山林之间,久久不绝。
陆寄风振作心神,一敛衣袍,振气往峭壁奔去,一口真气不换,奔上垂直的山崖,直赴那片深幽之地。
一物自山洞中被抛了下来,陆寄风奔势不绝,随手抬剑一挥,将那物斩为两段,才看清被抛出的竟是个活生生的婴孩,可是他剑已出招,等他发觉不对时,那婴孩已经断为两截摔落在地,血肉模糊了。
陆寄风更是激愤,叱喝一声,身子疾跃,闪身落于洞穴之中。
此刻山崖外的天空已蒙蒙地亮了,初升的日光射进洞内,陆寄风放眼望去,自己立在平整的石地上,眼前的巨窟宏伟宽阔,穹顶浑然天成,高达数十丈,竟比皇宫宝殿还要气势辉煌。
后世魏书国史里,将为陆寄风所寻到的祖穴留下这段话:「魏先之居幽都也,凿石为祖宗之庙于乌洛侯国西北。自后南迁,其地隔远。真君中,乌洛侯国遣使朝献,云石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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