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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很欣慰不期然地得到了长久以来渴望的依靠,虽然得到的方式似乎不那么高雅,美好,可他到底还是得到了,不是吗?
“仲达。”喘息着唤着那人的名字,曹丕重新睁开双眼,被眼泪洗涤过的眼睛比星辰更为闪耀。正视着司马懿深沉的眸,他浅浅地笑着,美,却也带着王者的风范。
岑寂中,他说:“仲达,我有没有告诉过你……”
后世《魏书?文帝纪》有云:帝生时,有云气青色而圜如车盖当其上,终日,望气者以为至贵之证,非人臣之气。
静静听着曹丕的话,司马懿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从一开始就会被莫名的吸引。同类人的气质与不屈的心,才是他们之间最强有力的纽带。
“仲达,除了我,你还能选择谁?只有我,能够成就你。我是天赐的君王!”
作者有话要说:曹冲和周不疑的死分别参见《三国志?武文世王公传》——年十三,建安十三年疾病,太祖亲为请命。及亡,哀甚。文帝宽喻太祖,太祖曰:〃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三国志?董二袁刘传》——先甥同郡周不疑,字符直,零陵人。先贤传称不疑幼有异才,聪明敏达,太祖欲以女妻之,不疑不敢当。太祖爱子仓舒,夙有才智,谓可与不疑为俦。及仓舒卒,太祖心忌不疑,欲除之。文帝谏以为不可,太祖曰:〃此人非汝所能驾御也。〃乃遣刺客杀之。
☆、既怀志陵天下心,诗酒不得趁年华
曹丕骨子里到底遗传了曹操风流浪漫的情怀,只是以往在曹操眼皮子底下他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罢了。这不,曹操自赤壁兵败后驻兵在了合肥,顺便开芍陂屯田,安抚被瘟疫困扰的百姓,之后又还军谯县,忙于“求贤令”的颁布,从而久久未能顾及到邺城。没有人在身边时刻暗中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曹丕自然是求之不得,加之近几个月来,曹植除了诗文会友,把酒盈樽之外没有什么其余的动作,曹丕更是放心大胆地开始了自己身为公子哥的潇洒生活,比如趁各位老臣不注意时出去打打猎、游游山、会会友什么的。
当然,几家欢喜几家愁,那边曹丕玩得开心,这边司马懿就不那么痛快了。一方面,他要帮着曹丕打掩护,不给那些老臣留下口实;另一方面,他还要在处理政务的同时暗中留意曹植那伙人的一举一动。自家学生在外面游山玩水,自己却在府中忙上忙下,任谁都会感到不平衡,加上在经历了好几次去给曹丕上早课结果扑了个空的情况下,司马懿终于不干了,一甩广袖打道回了府,几天下来都没有要跨进丞相府半步的意思。
说来也巧,司马懿罢工不久,朝廷给曹植的封侯诏书便到了,仿佛为了配合他警告曹丕收敛言行似的。当然,这诏书与其说是朝廷的旨意,倒不如说是曹丞相的意思来得更恰当。
在书房里听着下人的报告,司马懿哼笑一声,淡淡道:“嗯,知道了,你下去吧。”
“诺。”
放下手中的毛笔,司马懿转头看向窗外已经没有了叶子的槐树,脑海中不自觉就浮现出了曹丕独自懊悔苦闷的样子来。不过,也就是想想而已,司马懿心里的气还没消,所以,他根本没有打算在曹丕主动认错以前去丞相府安抚指点他。
好在曹丕不是个迟钝的人,曹植封侯的消息一到,他脑中那根敏感的神经便迅速紧绷了起来,停止了一切与田猎、出游相关的活动,恢复到了之前谨言慎行的样子。可要命的是,曹丕虽然想把各项日程转到正轨上,司马懿却不见了人影。
望着案上越堆越多的公文和没有新作批注的典籍,曹丕突然意识到,可能是之前自己放纵的生活作风激怒了自家先生。坐在软席上发了会儿呆,他轻轻叹了口气,唤来仆从给自己更了衣,而后吩咐道:“备车,去司马先生府上。”
“诺。”恭恭敬敬地应了声,仆从手脚利索地替曹丕整好了衣冠,躬身退了出去。
理了下衣襟,曹丕正欲抬脚出门,却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抬眼望了望阴沉沉的天,犹豫一阵,终是把身上的狐裘披风脱了下去,才向着府门口走去。
得到家奴来报曹丕亲自登门的消息时,司马懿正在屋里逗着不过两岁的司马师,抬眼瞥了眼家奴,他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便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儿子身上,再无表示。
家奴在旁边站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继续等着司马懿的吩咐。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司马懿见那家奴还没走,不禁好笑道:“还站在这儿干什么?找个理由去把曹二公子回了便是,还用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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