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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出自《诗经?唐风?葛生》
☆、兵起南征慰平生,戏耍之间试君心
却说司马懿初到曹府时,曹操正在着手准备南征刘表的各项事宜,所以,见他老老实实来任职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加之当时用来操练水师船战的玄武池正在修建当中,很多工程都需要曹操亲自监督,他就更没有时间去想其他的事了。
初秋七月,曹操就南征之事问计于荀彧,并采纳了他“于宛、叶之间轻进”的计策。出兵当日,曹丕如往常一般到城门口为父亲践行。而与以往不同的是,此次践行的队伍中,多出了一个他很不想看到的人——曹植。听着自己的弟弟在一旁先声夺人地吟诗作赋,祈愿凯旋,曹丕的脸上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离愁别绪,心里却是一片冰冷。侧过头,他低声对站在一旁的吴质道:“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
“二公子放心,都准备妥当了。”
微微颔首,曹丕再次望向正在接受父亲夸赞的曹植,鼻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
注意到一直站在人群中未曾说话的二儿子,曹操朗声道:“子建文才了得,听得为父雄心大振!子桓,你可也要说点什么?”
微微一笑,曹丕趋步上前,拱手道:“孩儿愚钝,自知文才弗如植弟,就不再献丑了,但孩儿亦是诚心盼着父亲早日凯旋。”见曹操脸上并无太多欢喜之色,曹丕也不着急,转身对一旁的侍从扬了扬手,回身继续道:“父亲常年在外征战,难免落有伤病,如今已经入秋了,天气转冷,更是容易引发旧伤。孩儿听闻,南方秋冬阴湿,特命人赶制了护手护膝各一副,望父亲保重身体。您安康,便是孩儿最大的心愿。”
拿起侍从呈上的貂皮护手端详一阵,曹操问道:“这是,今年刚打的秋貂?”
“父亲好眼力。”屏着呼吸,曹丕的语气依旧恭谦。
“想来又是你打来的吧?待为父回来,便和你出去打一场猎,看看你的骑射功夫究竟好到了什么地步。听说,前阵子,你和邓展比剑术,把他都给胜了。”曹操一边试着护手,一边打量着曹丕,脸上带上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自豪。
不好意思地笑笑,曹丕谦逊道:“是奋威将军让着孩儿罢了。”
脱下刚好合适的护手,曹操对一边的侍从吩咐道:“难得子桓一片孝心,替孤收好。”转头看向曹丕,笑着俯身在他肩上拍了两下,曹操没再说什么,直起身,他一夹马肚,去到了队伍最前方。
看着自己的父亲绝尘而去的背影,曹丕缓缓抬起一直微低的头,轻瞥一眼站在另一边眉头紧蹙的曹植,唇角是一丝不动声色的笑意。正要退回队伍中,却蓦然对上一道戏谑的视线——一直站在人群里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司马懿正望着曹丕,眼里是十足十的玩味。他记得,早在几日前,曹丕在众人面前是何等的意气风华,凝炼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不可掩饰的骄傲。可就在刚才,他又是那般的谦卑恭顺,让人几乎以为,这世上还有另一个曹丕。
故意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看,司马懿饶有兴趣地捕捉着曹丕脸上细微变化着的表情。看他察觉到自己的目光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司马懿不觉笑意更深,心里那丝丝缕缕,不知为什么而来的蠢动似乎又开始了。
努力让自己一直保持得很完美的表情不要有波动,曹丕收敛了内心那一瞬间流泻出的悸动与慌乱,不着痕迹地别开脸,站回了吴质身边。司马懿见状,颇觉有趣地又看了他两眼,才转开视线,望向了秋日特有的高远清爽的天空。
天际云淡风轻,朝阳千顷。
曹操骑在马上,迎着灿烂的日光微微眯起眼,恍然便想起了当年发兵官渡的场景。他清晰的记得,那天也是这幅天光破云的光景,有个人伴在自己身侧,笑容比白云清风都更随性。
隔着如洪流一般的晨光,曹操侧目看向身侧已是斯人不再的位置,仿佛又看到了郭嘉自信无他的样子,“只待将军一声令下。”
一切仿如昨日,却是物是人非,欲语泪先流。深吸一口气,曹操稳了稳心神,正视着前方的漫漫长路,沉声道:“起行!”
奉孝,你曾说,要为孤先取荆州,奈何天不假时。如今,你去了,孤便拿下荆州,来告慰你的在天之灵。
午后,曹丕坐在案几边翻阅着书卷,偶尔向一旁的吴质请教一二,两人正说着话,就看一个侍从行色匆匆地进到了房里。
抬头微微一挑眉,曹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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