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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易子昂半晌未言语,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个带着慈父对女儿无限疼爱的声音唤道,“妹妹,爹爹走了,你在东宫……一切注意,你娘亲也很是挂念你。”
说罢大步走出偏殿,她看着他刀锋般笔挺的背影,有些手忙脚乱地端起茶盏,茶香混着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原本平静无波澜的水面忽地溅起细小的水花,随即一圈圈泛起涟漪。
回东宫的车辇上,初涟见她眼眶泛红,心下也觉不忍,抱住她肩头,她靠在他肩上仍是哽咽,只听他抚着她一头柔滑乌发安慰道,“你家中父亲一直都有人照料,我听东宫的太医说,身子骨也有些起色,你……无需太挂记。”
她啜泣着死死握紧他的衣角,轻轻点了点头。
车轮碾压在路上的声音让人心里没由来的烦躁,如果有一天易鸢苏醒过来,那么她呢,又要何去何从。
可尘归尘土归土,有些人本不该在这处,也终有一日必将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去。
八、
她每日同初涟一同醒来,替他整理好衣衫,送他出东宫上朝,随即自己去书房写写字看看书,偶尔和吟吟一起做做女工,在自己的院子里精心伺候了一株桃花,闲来在榻上打个盹,傍晚亲自下厨做上三两小菜等着初涟回宫,晚上伴他批阅公文再于他温暖怀抱悠悠睡去,时间倒也过得飞快。
下人们都夸,说太子妃是顶好脾气又亲和的,虽顾及主子身份不多接触,却是真真切切关心他们和他们的家人,平日里勤俭持家,又能将太子起居一应照料得有条不紊。本以为太子妃是名门闺秀,怕是娇生惯养,素日不懂如何当家作主,却不成想是如此妥帖地打理着东宫事宜。初涟听了也是打趣她,她便笑着扑到他怀中呵他的痒。
就这样,日子平缓地滑到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院中一树桃花开得正红。
这一夜初涟遣人回来说,宫中有些事情未处理完,不能赶回来同她一起用晚膳了,窈蓝便也应了,命人收拾了一桌菜肴,遂打发了吟吟,独自一人在宫中散步。
月色正好,各宫庭院都开了大片的鲜花,簇簇团团,看着人心醉。她也不知走到了哪儿,看见院子里一片梨花开得煞是好看,便提着裙摆轻轻走了进去,站在花树中俯身细细嗅着花香。
她素白衣裙同梨树混为一体,竟也在夜幕中教人再辩不出来。
所以当那个日夜响在她耳畔心中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她一惊,刚想出声,却又听见还有旁人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听见有人压低嗓子说着“天莲草”“时候到了”之类的字眼,进了这座并未点灯的宫殿。
她素白指尖轻拈着梨花雪色的瓣,又缓缓松开,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遥望天边皎洁明月,洒下一地湿冷的清光。
窈蓝垂下眼,却转瞬之间便飞身跃进大殿的窗户中,衣袂翩翩,却没有一丝声响。
她在暗处,看着初涟一群人打开暗道,她便隐了气息,跟在最后一个人身后也踏进暗道,一路向下又不知过了几重机关,到了一个极冷的密室。
她隐在屏风后看见跟自己长着同样一张脸的易鸢面无血色地躺在一块千年玄冰之上,周身缭绕着缕缕寒气,初涟紧紧盯着她,听着身边的人道,“殿下,太子妃如今已度过中毒 九九八十一天的危机,又寻到了这圣药天莲草,老夫可保太子妃在十日内便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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