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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絮收集起来,等打棉絮的人来打。称之为找副业的人。也算是催生出了一份产业。
一般而言,打棉絮的是二人组,通常为兄弟或父子。捋着一个村一个村子干活,过年时便回去,周而复始。仡熊村的人每年只有一次机会可以打新铺盖。打棉絮的人会找到村里最宽敞的人家,免费给屋主打,以换取做生意的场地。这种事大家当然不好跟书记或者村长争的,今年恰好轮到书记家,余文佑看了个全场。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第一天稀奇,第二天就无聊了。倒是他从外面学的套棉絮(注1)的方法震撼众人。他也是跟别人学的,把被套翻过来,棉絮铺在被套上,然后卷成一卷,一直到拉链处,伸手进去抓住被子两角轻轻一抖,棉絮便规规矩矩的套好了。村里人纷纷表示,知识就是力量啊!!余文佑同学因此收获爱慕的目光n枚,窘的他落荒而逃。
除了打棉絮还打杂棉絮,就是用不要的布料之类的绞碎了做成棉絮样。很硬也很脆,不能当被子盖,当垫子却很不错。
余文佑在仡熊村生活了一个星期,亲身体会了一把活在历史中的滋味。村民见他既不抱怨也不哭哭啼啼,心里期盼之火又悄悄燃起,又不敢过分期望。被伤害太多次,村民都冷了心肠。唯有熊大,就算大家都笑他傻,他还是坚决相信自己人不会背叛,几乎对余文佑掏心掏肺,琢磨着怎么能好好把这一个细皮嫩。肉的老师安顿的更舒服,为此还特意跑了几趟县城。
这日,打棉絮的人做完生意撤走。熊大不知从何处扛了几根木材放到院子里,开始做起了木工。熊大嫂一看,脸色都变了,上前大吵大闹。一时间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也有劝架的,也有旁观的。熊大很生气,对着熊大嫂几乎是怒骂的姿态。熊大嫂也很生气,尖叫着反驳。熊大忽然不知对周围的人说了什么,有几个人开始点头,也有人摇头说话,似在反驳。不多时熊大嫂的娘家人也赶了来,两下里吵做一团,几乎打了起来。
忽然,一个人气冲冲的走到余文佑面前问:“你要不要留下!”
余文佑吓了一跳,还是点了点头,心里却隐约知道刚才的事应该与他有关。
那人又问:“真的?你敢对蜘蛛妈妈发誓么?”
另一个人嗤笑:“他们熟苗信个屁的蜘蛛妈妈!”也许有故意说给余文佑听的成分,用的是汉语。
余文佑尴尬的笑:“呃,党员不得有宗教信仰……”
熊大忍不住噗了一声:“我阿爹还信呢!”
那人却不依不饶:“你真的留五年?”
“教委要调我走的话,我也许走。但我不主动走。”
“好,说话算话。要是你要逃,我打断你的腿!”
熊大生气了:“你敢打他试试!?”
“他不走我就不打!他敢逃打变他残废,自然留下来了。每次都来了又走,消遣我们呐!?”
余文佑轻轻一笑,无所谓的说:“好,我要逃你打断我的腿就是。”
余文佑的声音不大,全场却静了下来。余文佑又说:“我是孤儿,也没地方可以去。城里也好,乡下也罢,有什么区别?只是话说在前面,我们毕竟不是一起长大的人,总有些生活习惯不同,还请诸位担待。”
熊二一翻白眼:“你不走要我们就着你都行!谁找你麻烦我拍死他!”
村长也笑了:“年轻人说话都别太满。你愿意留下我们高兴,真想走趁早说。熊大都要给你做家具了,别等他做好了,你却跑了。还有熊大,你也太心急了。余老师是城里来的,你做家具不问过他,不和心意怎么办?”
余文佑才知道熊大嫂在吵什么,顿时囧了。扭头对熊大道:“你会做家具?”
熊大点点头,他跟余文佑相处了半月有余,自信自己看人还有几分准。余文佑是不惯欠人情的,学校的教师宿舍那个稀烂样子,别说城里来的不高兴,他都不乐意住。以前的老师不诚心,他们也不想付出真心。可是余文佑是最有希望留下的一个,他想的是好好替人家做一套家具,他今年还打了几套好棉絮,再喂点生蛋的鸡,把人哄着留下。小余老师细皮嫩。肉的,讨妹子们喜欢,一定要守好村口保证隔壁几个村的人谁也不许跟他抢,他要是娶了村里最漂亮的妹子,生了孩子,还能走不成?以往的老师来了就到处抱怨,几个像他一样安安静静看书的?不就几根木材嘛,就算他走了,自家也不是不能用。偏偏老婆小心眼,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余文佑在此地最熟的也是熊大。书记比较严厉,又是长辈,他有点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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