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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落雁擦了擦泪,强作镇静地问道:“是谁?谁干的?”
洪诚没有说话,只是将杜天龙胸口的金针拔出来,递给杜落雁。
杜落雁的身体立即冰冷,她颤抖着手接过金针,缓缓起身面对着萧逆天,似在等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是沈家金针,一定是他。”众人纷纷恼道。
洪诚抽出佩剑递给杜落雁,道:“小师妹,你要手刃仇人,为父报仇,为山庄报仇!”
杜落雁无意识地将剑接在手中,她望着萧逆天,哀恸的神情中夹着几缕希望,希望这根金针不是他打出的。
萧逆天能说什么?说金针被逼离原来的方向?这荒谬得连天都不会信,说是?他又怎忍心扑灭她眸子中的希望?
“不是你,你说不是你。”她的信心在逐渐消失。
萧逆天苦笑道:“是我,我……”他没再说下去。
雨。飘泼大雨。
风云并起,惊雷轰鸣,天地迷蒙,烈火消亡。
雨,仍在下;泪仍在流;血,仍在消。
美人的泪,浪子的血,混融在雨中缠绵一道哀伤凄美的风景。
萧逆天在要说第四个字的时候,便看到一把剑直直刺向他胸口。
剑并不快,可他竟没有躲开,眼看着剑锋刺入胸口,或许他不认为这柄要杀的不是他,而是随便什么人。
的确,他何曾想到杜落雁会真的杀他?他感到痛,他也分不出是伤口痛还是心痛,但这痛足以抽去他所有的力量,他的身体在向下陷。
他没有倒下去,而是单膝点地,用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紧握手中剑刃,血顺着指缝涌出。他抬起头,看着呆若木鸡的杜落雁,已分不清她脸上是泪还是水,是爱还是恨。
萧逆剑怔了怔,才跳过来,吼道:“杜小鸟,等死吧。”话音未落,他的掌已到。
一口鲜血,散花似的伴着雨水落下,与地上的血汇成一道雨中朱虹。
同一个人的血,当然会汇合,血是萧逆天的,被萧逆剑的掌击出的。
在萧逆剑的掌风逼近时,萧逆天闪电般拔出剑,起身将她紧紧抱住,硬硬地接了萧逆剑一掌。
这次他是真的倒下去了,没有人知道他会不会再醒过来,或许天也不知道,他是“逆天”,天是没有办法安排他的人生的。
萧逆剑抱住萧逆天,心疼地责备道:“你学什么萧十一郎,不知道躲开剑吗?你……”
萧逆天微弱地一笑道:“哥,我们回家,天儿……累了”
萧逆剑抹了把脸,道:“逆天乘,哥带你回家。”他突然叫道:“这都是什么南瓜事?逆云哥哥刚死里逃生,现在又轮到你。”说着抱起萧逆天就要走。
“就凭你一个,想走?”洪诚跨出一步冷冷道。
“再加上我呢?”萧逆云就像随雨水降下的仙人出现在洪诚面前。
洪诚不由退了两步,仍昂着头,道:“那又怎样?别忘了这里多少人。”
“如果再加上我呢?”萧逆风冷冷地道。
洪诚苦着脸道:“新姑爷,怎么和人家一条心?”
萧逆风道:“他们是我朋友,而你……”他没有说下去,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萧逆剑道:“好小子,不愧是萧……‘萧家五子’的朋友。”其实本要说“萧十一郎的儿子。”
人散了,庄毁了,雨却还未停。
无欲山庄的废墟前,杜落雁立在雨中,似乎已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萧逆风在一旁看着她,没有任何要打扰她的意思。
雨,天地间只剩下雨。
洞天湖,就那么存在着,从古至今再至无尽的未来。
到底为了什么?它的存在到底要证明些什么?
夕阳落日,柔波荡漾,在湖的最底处是否也如此平静?有谁明白?
程雪坐在湖边,任风吹乱发丝,也无心去理它。萧逆云的影子在眼前不断晃动,她试图不去想他,她告诉自己这些罹只是因为自己心中有愧。
“我很快忘记他,就像忘记以前杀过的人。”
夕阳已逝,就此结束。
“姐姐”程雨骑着马从远处赶来,不待到程雪身旁就已飞身下马。
“啸天呢?”程雪的声音中带有几分疲倦。
“他们不放人,因为萧逆云根本就没死。”说着气呼呼地在程雪身旁坐下来。
“什么?”程雪用力紧握住程雨的肩头,因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