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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都只祭拜了衣冠冢。说……我有机会,会去看他。他还要帮我看看很南边的那种大大的海,帮我去我没去过的地方……有机会,我也会自己去的。”
师兄啊,你一定要替我看,我自己是没有机会了。
师兄点点头:“嗯,我会去的。以后师兄不在了,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
“哎呦,师兄你说得和永别似的,我们以后又不是不会再见,师兄你先好好玩,我一定找机会去看你的!”我故作爽朗地说。
师兄深深地看着我,忽然伸手抱住我,声音里竟然似乎有些哽咽:“师兄等你去那些地方。师兄等你。”
我的脑袋搭在师兄肩膀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终于还是落下泪来,之前努力擦出的笑脸再也支持不住,化作咸涩的泪水,我赶紧用手抹掉,一边道:“等我倒不必啦,好好怜取眼前人,阿月姑娘那么好,你可别怠慢她。”
师兄低低地应了一声。
等我和师兄分开了,师兄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只是眼眶微红,我想大概也是如此,我道:“时间不早了,你们要赶路,现在……差不多要上路了吧?”
师兄道:“嗯。”
我这才发现阿月已经在旁边哭成泪人了。她道:“我……我可不可以和许姑娘说两句?我……我不会多说不该说的。”
师兄一愣,点点头,先出去了。
阿月边哭边道:“许姑娘,你……我……我真的很难过……”
“行啦,别难过了,你和师兄要好好的,要幸福地一起生活, 知道吗?”我拍了拍她的脑袋,“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以后路还很长,我只是你生命里一个路人而已,师兄才是要陪你一辈子的。你不必对我感到愧疚,相反,你要好好地和师兄在一起,就算对我的补偿了。”
阿月哭着点头:“嗯……但,但你怎么可以那么轻松说出那些话……庭柯公子他……”
“从小到大,我和师兄师父一起生活,我们三人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有血缘关系的人。我爱钟尘,可我更亲师兄,我和师兄师父的感情,是超过了一切的,师兄对我们也是如此。我知道,也许你有点误会,又或许,不是误会,但我可以保证,师兄对我,绝非是什么情情爱爱,而是和我一样,是种超越一切关系的疼爱。你看,师兄 可以为我而死,而我不肯。我们都把彼此的命看得更重要。以后师兄和你在一起,也许会忘不掉我,但你千万别多想。我是师兄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人,非常重要。但……也仅此而已了。”
阿月愣愣地看着我,最终哭着道:“我……我明白了……”
我笑了笑,和阿月一同出了医馆。阿月一直在哭,最终先上了轿子,我笑了笑,道:“阿月真是多愁善感。”
师兄点点头:“嗯……”
我道:“师兄,刚刚说好的,你一定要替我看那些风最哦,下次再见,我大概也会和你一样轻松吧,四处游医,四处看风费,到时候,我们一起讨论看过的风景。嗯,现在京城里是初春,往南边走, 春就越来越深,一定很美。”
师兄摸了摸我的脑袋:“你一定也可以看得到。”
“嗯,那当然!”
师兄笑着点了点头,又抱了抱我,接着上了马车。
马车往城门方向驶去,师兄掀开帘子,回头看着我,我尽力让自己撑住最大的笑脸冲他挥手。
最终马车越来越远,再也看不见。
师兄,师兄,对不起。
这是阿昭第—次骗你,也是最后一次骗你了。
师兄,你—定要,很快乐,很快乐地活下去。
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我选择了钟尘,师兄第一次和我分离,他给了我一个铃铛,说,天涯海角,只要你摇一摇他,师兄就会出现。
其实我一直留着。
我从挂着的小香囊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铃铛,将里面塞着的布条扯出来。
丁零,丁零。
小玲铛发出声响。
天涯海角,师兄,我再也见不着你了。
我哭着将铃铛放在医馆内的桌子上,转身离开。看着下人关起了医馆的门。这个医馆,再也不会有那个儒雅的医生了,正如对面的如意楼,再也没有那个手脚麻利的女工了。
然而抬起头,桃树已三三两两开着零星的花苞,正是春来的迹象。
春光还是旧春光,桃花香。李花香。浅白深红。——斗新妆,怅惜花人不见,歌一阕,泪千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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