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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她最后说的那句话,他根本没有回应。每个当医生都有或多或少的洁癖。可她受不了他的触碰,这与职业却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一想到,他也许已经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另一个女人,又或是很多个女人,就足以让她开始排斥他。谁说占有欲只是男人的专有属性?她认识这个人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过十年后的今天,他们之间竟会沦落到现在这般境地。曾经只属于彼此的感情和甜蜜,如今有了太多不相干的介入,忽然就从无价之宝跌到一文不值。站在静悄悄的走廊上,承影莫名有些难受,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允许自己因为这个人而难受了。情绪沉下来,耳边听到陈南的声音:&ldo;……喂,你在听吗?&rdo;她心不在焉地低低&ldo;嗯&rdo;了一声:&ldo;你现在还在家里?&rdo;&ldo;对啊。&rdo;大概是嘴里叼着烟,陈南含糊地应道:&ldo;我让人去接了个推拿师傅来,这会儿应该正在路上。&rdo;&ldo;好,我在值班。&rdo;她顿了顿才说:&ldo;明天回去。&rdo;chapter5 记忆第二天是陈南亲自来接她下班的。上次在雨里被追尾的车子拿回来了,那样的小刮擦,修好后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还跟新的一样。她站在车尾心想,可惜感情和车不同,裂了再补比登天还难。路上陈南把大致的情形讲了,原来是沈池昨天一早亲自给他打的电话,说自己起不来c黄了。&ldo;这两天天气不好,一直下雨,我原本就在担心他会不会旧伤复发。&rdo;说完他侧头看她一眼,&ldo;你们……没事儿吧?&rdo;承影右手支在车窗边,撑着头,不动声色:&ldo;既然你好奇,昨天为什么不直接问他?&rdo;陈南夸张地做了个投降的动作,笑道:&ldo;姐你饶了我吧!我也是好心才打听一下,要我当面去问我哥?我可不嫌自己命长。&rdo;她笑了笑:&ldo;好好开车。&rdo;半晌才盯着前方,不经意地问:&ldo;现在怎么样?&rdo;陈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ldo;哦,你是问我哥的情况?&rdo;她斜着瞟去一眼,懒得接腔。他嘿嘿笑了:&ldo;其实你也不是不关心他嘛。&rdo;&ldo;再废话,你就立刻下车,我自己开回去。&rdo;谁知她话音刚落,陈南果真就把车沿着路边停了下来,跟她说:&ldo;我去药买点东西,你等一下。&rdo;几分钟后,他拎了个袋子回来,&ldo;家里的镇痛膏药用完了。你刚才问我,我也只能说今天比昨天好不了多少。中午勉强起来了,在沙发上靠了一下,结果还是被我扶回c黄上去的,自己一步都走不了。&rdo;承影将架着的手收回来,十指轻轻交握着放在膝盖上,没有再说话。到家的时候阿姨正在做晚饭,客厅俨然变成了牌局现场,四个男人围在茶几边打扑克。见到她回来,纷纷抬头叫了声&ldo;影姐&rdo;。她点头,望向陈南,后者却难得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举高了手中的纸袋,&ldo;需要我替您拎上去吗?&rdo;她忍不住横去一眼,冷着脸接过来,上了楼。沈池果然睡着客房里,她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他在讲电话。声音略微有些低,仿佛带着倦意,但每句话都简洁明了,到最后他说:&ldo;好,明天见。&rdo;明天?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的膏药,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将眉头皱了起来。倒是沈池,将手机扔到一旁,大概是之前听见门口有声音,这时便转过头来。前天晚上在卧室闹出的动静不算小,只不过这两年,两个人似乎都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都学会了如何在彼此的排斥中继续维持着相敬如宾的表相。所以,他们很少去翻旧账,过得一天算一天,哪怕几个小时前脾气上来了冷言冷语互嘲一番,天一亮便又可以不咸不淡地聊两句天气和交通。从没有事先商量过,但每一次的不愉快似乎都恰恰卡在一条临界线上,那是条危险的临界线,线内和线外将导向两种完全不同的结局。不过前晚,在积压了许久而突然爆发的情绪下,她似乎感觉自己已经越线了。几乎是出于直觉的提醒,所以她在说完那句话之后便不肯再多说一个字,而是转头离开了难堪的现场。窗外是烟雨蒙蒙的薄暮,成串的水珠从玻璃上慢慢滑下,模糊了原本绝佳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