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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从急救手术结束之后,一直都是保镖在病房里守着,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他在医院里呆了近乎一整晚,却是第一次与她面对面。狭窄的病c黄上,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看起来苍白而又虚弱。即使盖着被子,整个人却仍显得有些单薄。他目力极好,隔着这样远又这样暗,依旧看见她垂顺的眉眼,带着显而易见的悲伤。她是真的在难过。这么多年,他几乎从没见过她这副模样,孤独无助的、楚楚可怜的,就像一个需要人照抚的小孩子,眼角仿佛还有水光,在暗处莹莹闪动。她很少哭,从认识的那时候开始,见到她哭的次数其实寥寥可数。双手cha在长裤口袋里,悄无声息地收紧,可他的声音里却听不出喜怒:&ldo;你求情求得太早了,怎么就没想过,或许林连城已经在车祸中死掉了?&rdo;他的话音刚落下,她就惊疑不定地抬起眼睛,就连呼吸不禁微微滞住。这样轻描淡写的语气,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的生死在这个男人看来从来都只是寻常事。所以,她一时之间也不能分辨真假。倒是他,似乎被她的反应激到,怒极反笑:&ldo;看来你是真紧张他。&rdo;她没作声,眼皮又疲倦地一点点垂下去。&ldo;听说林连城的未婚妻已经连夜赶来了,恐怕你不方便再去探望他。&rdo;他似乎不愿再和她多说半句话,转身便要离开。&ldo;你别为难他。&rdo;她躺在那里,不得不再度开口。他停下脚步,侧转的身影在朦胧的光线里越发显得修长挺拔,却带着冷漠的线条,&ldo;你用什么立场说这句话?&rdo;她咬了咬牙:&ldo;我从来没求过你,这次就算是吧。&rdo;&ldo;真是感人。&rdo;他轻描淡写地感慨,在黑暗中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便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去。chapter1 悲欢两年后中国&iddot;台北钱小菲接到短信的时候,她已经翘了小半天的课,此刻正半躺半靠地坐在学校田径场的看台上。场内有人在训练足球,响亮而短促的哨声不时飘过来。看台上东倒西歪地聚了六七个人,因为天气闷热,男生们都把外衣脱了,而女生则全都是清凉无比的打扮。钱小菲半眯着眼睛,心思根本没在球场上,只是懒洋洋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一双雪白的长腿架在扶手上晃来晃去,闲着无聊就勾勾手指随口招呼:&ldo;阿祥,分根烟来抽抽。&rdo;坐在旁边的一个男生皮肤黝黑,紧身背心将胸肌衬得十分发达。听见她开口,他顺手就将整个烟盒扔过去,正巧落在钱小菲的胸口上。那力道不轻不重,但似乎让钱小菲有点儿恼火,忍不住转头狠狠翻了个白眼。只见那阿祥嘿嘿一笑,丝毫不以为意,因为嘴里叼着半截香烟,所以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ldo;……你最近不是都在装乖乖女么?还以为你戒了。&rdo;&ldo;在你们面前还装个屁啊!&rdo;&ldo;什么时候把你的男人带来给大家认识认识?&rdo;&ldo;老娘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cao心。再说了,就你们这副死样子,我男人要是见了还能要我么?&rdo;&ldo;嘿,你上次说他是干什么的?是做大生意的?&rdo;&ldo;你少管,怎么废话那么多!&rdo;&ldo;就是就是。&rdo;其他人都开始起哄,&ldo;阿祥你打听这么清楚干嘛?难道你想和那个男人pk一下?&rdo;&ldo;滚!老子就是好奇,到底什么人让我们小菲突然转了性了。&rdo;钱小菲慢悠悠地吸了口香烟,索性把一双腿都架起来,姿态不雅地躺在座椅上,笑嘻嘻地说:&ldo;那也不关你屁事。&rdo;爆粗口对于钱小菲来讲就跟一日三餐一样正常。她有个混社会的哥哥,两年前因为在街头拿刀捅了一个水果摊贩,被送进监狱里去了。她跟哥哥的那些狐朋狗都熟得要命,从小跟着一块儿混,混着混着也就成了老师眼中的问题学生。去年勉勉强强进了现在这所三流大学,却更是如鱼得水,成天召集一帮同样不好学业的朋友吃喝玩乐、抽烟喝酒,有时候还干点小偷小摸的勾当,偷来的钱就拿去买烟,或是打游戏,正经课程就没上过几节。家里没人管,老师更是拿他们没办法。钱小菲从小就长得特别漂亮,在她住的那一块,她是鼎鼎有名的大美女,身边总是跟着一帮小流氓任由她呼来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