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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珩也不浪费时间,开口就问:“我最后一次问你,是谁雇的你,栽赃陷害林选的人到底是谁,他有什么目的?”
守在犯人旁边的人适时拿下了他嘴里那团麻布。
双目无神的男人张了张嘴。
“他说什么?”卓珩蹙眉。
杨严赶紧走了过去,伸长脖子贴近他的嘴巴,结果那犯人像是突然恢复了神志一样,恶狠狠地咬住了杨严的耳朵。
“啊!”只听杨严一声惨叫,出于本能用胳膊肘顶撞到了犯人的肋骨上,这一撞可不轻,直接把人给撞得没了呼吸。
“王爷……”杨严一探鼻息,顾不上还在淌着血的耳朵,连忙请示卓珩。
卓珩紧抿着唇,微微垂首,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旁的杨严也只敢站着,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卓珩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脸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我。”
狱卒们给他开了门,片刻后,厚重的铁门又“吱吱”响地关上了。
杨严的手下这才敢出声,翻了好久才找出一块比较干净的帕子递给了他,关心地问:“头,快按住耳朵,这血哗哗流得让人害怕。我们出去先上药吧?”
杨严接过了帕子,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边走边道:“别人都说王爷冷血无情,我们这些犯了事的全都是王爷一肩担着。不过王爷对薛府的事还真是上心,不管手上在忙什么,一听到那的动静立刻飞身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受了薛大人的什么恩惠。我听说,王爷以前性子可不像现在这样……”
想了想,觉得这种话也没必要说,杨严转了个话题,“这个林大人,也真是奇了怪了,别人被恐吓、生命遭到威胁,早就吓得躲在家里不愿出门了。他倒好,门照样出、朝照样上,天不怕地不怕似的。”
“王爷派了好些人护着他,所以他比较放心吧?”身旁的人猜测。
杨严不大赞同:“我是觉得,这件事,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卓珩心情不太好。
邢可郁本来还在他府邸蹭吃蹭喝,一见着他那比平时还要阴沉的脸,卷起好几盘糕点,嘴里塞着好大一块包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府里的人早已见怪不怪,也知道自家王爷很是放心这个朋友,从来不敢怠慢邢大公子。
卓珩本想泡个澡,冷静一下,理清一下思绪。一看到邢可郁那张脸,就想起了那头驴。
打消了先行泡澡的念头,他走去了马厩看看那暂时和马呆在一块的驴。
细心眼尖的他一下子看到了驴的脖子下挂着一个小竹筒。
他一下子警惕了起来,那时候在侨香客栈的时候看,还没有这个东西。
“有人来过这?”他下意识打量了一下四周,也没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被询问的负责马厩的下人恭敬地回答:“邢公子把驴送来后就没人来过了。”
卓珩点了点头,伸手把那个挂在驴脖子处的竹筒取了下来,然后拔开了盖子,抽出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只简单写了两个娟秀的小字——
谢谢。
卓珩扯了扯嘴角,把纸条重新塞回了竹筒里,看着眼前的驴似笑非笑:“你家主子,到底什么来头?”
夜色正浓,星辰闪烁。
林选在书房中秉烛夜读,时不时在纸上写些什么。
忽然间,门外响起轻叩门板的声音。林选闻声抬起了头,眼神瞬间变得锋利,沉声道:“进来。”
女子一袭鹅黄色衣裙,施施然走了进来,动作轻缓地把门给关上了,姿态轻盈、走路无声,像一片羽毛般毫无重量,若是闭着眼,根本感觉不到有人。
在看到女子的瞬间,林选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满是皱纹的脸堆起了和蔼的笑容,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招呼道:“安安,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
薛安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放在了桌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碗盅,送到了林选面前,“林伯,这是我刚熬的栗子煲鸡汤,您趁热喝吧,喝完赶紧歇息,别熬夜了。”
林选拿起勺子,在碗的边缘吹了几口,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又吹了吹,微微吸了一口汤。
“小心烫。”薛安在一旁柔声提醒。
汤的味道在嘴里蔓延,林选惊喜地睁大了眼,转而看向了静立身侧的薛安:“安安,这汤可真是你自己熬的?可真是不输御膳房那些大厨啊!”
薛安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林伯过奖了,就平时无事自己瞎整,自己人尝尝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