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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为近三十年规模最大。请陛下莫要忧心,等待中原捷报就是。”
坐在书案后面的崇祯皇帝,愈发地消瘦。不过脸上的红色却始终不退,呼吸也是稍显急促,眼睛中全是血丝,满脸的焦躁神色。
听到陈新甲这么信心满满地说,崇祯皇帝心中虽然是仍然担心,可终究是宽慰了点,想要长吐口气,却又害怕在臣下的面前失态。
可崇祯皇帝这年纪,又那有什么城府深沉。那边的陈新甲看着皇帝身体从前倾变成靠在椅背上。就知道崇祯地心思宽了不少,心情变好。
可怜这崇祯皇帝。从小就是长在宫女、宦官的重重围绕之中,登基后所接触的外界,都是朝臣和太监们给他描述的外界,他没有亲眼看见过什么,也没有直观的印象,又不信任太监们告诉他的。
结果朝中大臣说地话,就成了他唯一的信息来源,和那些依托皇宫,离不开皇权的宦官不同,宦官们地利益和皇权的利益很多都是相同的,但朝臣们不同,朝臣们有自己的利益集团,有自己代表的地方。
在皇权强大的时候,这些利益集团是臣服和顺从,但皇权衰弱之后,这些集团就要翻过来压迫皇权。x
比如说,朝廷为了弥补自己的财政缺口,所以使用各种手段在天下收取税赋,但朝廷收税,被他收税的那些产业收益就要受损,而产业的所有者都是地方上地士绅和豪族,他们必然是要反对。
他们反对,他们在朝廷之中地代表,也就是那些朝臣们定然要反对,很多时候,他们就是那些产业的所有者,触及自己地利益,怎么能不据理力争。
偏偏这些人还掌握着话语权,朝中大臣、地方士人和税监、矿监等朝廷派出的使者矛盾极大,但收税的人往往被描绘成穷凶极恶,横征暴敛的无耻之徒,而抗税不缴的则被当作为民请命的英雄豪杰。
大明自嘉靖年就有一种很怪的现象,国家要做什么,顺从被天下人讥刺,要是反抗不遵从,反倒是被人称赞为有刚烈风骨。
但这些为民请命,刚烈风骨的名士们,家中各个捞的盆满钵满,富得流油,朝廷却一天天的衰弱下去,为了维持,只能是把赋税在那些穷苦的平民百姓身上收取,让贫穷的人更加贫穷,让矛盾更加的激化。
崇祯皇帝在朝堂上得到的信息,就是这些名为名臣,实为国贼之流所提供的,完全是被扭曲,可他还却深信不疑。
刚刚说完河南的情况,陈新甲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把握,看来崇祯皇帝的这次召见和松山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当日间催促洪承畴加速进兵,虽然自己确有建议,但密旨可是按照皇帝的旨意发出,说是皇帝自己的主张也不为过。要是追究责任,面上无光的肯定是崇祯皇帝,皇帝也不会自找没趣,特别是这么爱面子的崇祯。
兵部尚书陈新甲清清嗓子,又是朗声的说道:
“流贼张逆,被朝廷兵马追击至湖广,穷途末路,现下正朝着湖广东边逃窜,南直隶大军已经严阵以待,务求歼灭此獠。”本来是南直隶的局面危险,但在这陈新甲口中了换了个说法,立刻给人的感觉不同,反倒是官兵有意的制造这种局势,等待着张献忠送上门来。
听到陈新甲这么说,崇祯皇帝的心情更是愉快,连连的点头,突然间又是脸色沉了下来,沉吟着开口说道:
“松山那边已经是多日没有消息传过来了,那都是忠心朝廷的官兵。朕不能这么弃之不理……”
提到松山的话题,兵部尚书陈新甲即便是沉稳静气。可还是觉得后背一阵发紧,咽了口吐沫,却没有出声。莫非是皇帝今天要追究责任不成,看着崇祯皇帝脸色渐渐的阴下去,陈新甲有些发急。
没想到先开口的却是崇祯皇帝。崇祯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鞑虏凶恶如斯,当日间朕曾经听杨文弱讲过,大明国力凋敝,且天灾连连,不可贸然兴兵。内外皆有大乱,不可同时接战,免得内外受敌。应当先倾尽全力专注一方,那山东地颜继祖也曾讲过攘外必先安内
说着说着,崇祯皇帝的目光投在了陈新甲身上,自己却不言语了,陈新甲额头微微见汗,他知道皇帝有些话不愿意出口,要等自己来说,看看边上那写起居注地翰林,心中禁不住哀叹一声。无可奈何的开口说道:
“陛下。蛮夷之人性同野兽,心思直率粗疏。若是派人晓以大义,那鞑虏想必也会知道朝廷一片宽宏心思,再也不兴刀兵。^^^^”
这话说出来,站在崇祯皇帝身后的王承恩和那位写起居注地翰林,都是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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