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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峻目光闪动,笑意渐浓:“明瑟居一楼花厅里那幅‘残菊傲霜图’,有一半是你画的罢?”
李玉这才有些吃惊,不由瞪大双眼,好奇反问:“你怎知道?”
龙峻一笑:“看笔法。”
“你应该只见过我的字,什么时候见过我的画?那幅画上我可不曾题字。”李玉狐疑道,“就算我刚刚给你瞧过两张画像,可人物和花草,笔法有别,不尽相同的。”她如此回答,便等于承认了龙峻的推测。
龙峻眼光往旁边一遛:“你以前那位教书画的教习师傅,正好也曾教过我。”
“教你?学书画?”
“学如何仿造笔迹。”龙峻低眼轻轻一咳,“你的画,他拿来给我瞧过。”
听到这番回答,李玉更是疑惑:“我学画那会儿,你尚在四秘营老家,即便统领天字营,也管不到谛闻司的事,他为何要拿我的画给你瞧?”
龙峻又轻咳一声:“你是我举荐的,他自然要向我禀报你的学业进展。”
“哦?”李玉的神情和语调皆半信半疑,显然这些理由不能将她说服。
见她一双妙目盯着自己不放,龙峻眼皮轻轻一跳,转瞬换过话题问道:“六子这么快被擒,应该是你们在下面听到动静早有准备。明瑟居二楼闺房里,可装有传声用的管子?”
李玉却不回答,只抿嘴一笑,拿眼瞥着他道:“用弩弓对着女孩子硬逼人家换衣服,哼,你又用这一招。”说着伸出手指,在他胸口轻轻点了两点,又笑又恨,“不过你拿弩弓对着我的时候,眼睛可是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别说黑布白布,连眼皮都不跳。”
龙峻笑叹道:“她可不能和你比,我若是在你面前眨了眼,说不定连小命都没了。”接着皱眉笑道,“那时节,你果然就在地道里偷听!”他这才明白,自己在“明瑟居”房中的莫名烦躁由何而来,而那种恍惚感也并非错觉,正是因为地道中李玉极其细微的呼吸心跳,经由传音的管子传上来,被自己察觉所致。
“承蒙龙大人高看。”李玉身子半抬,离座盈盈道了个万福,这才坐回原处,举袖掩嘴,乐不可支,“那地道里不止能听,还能偷看,简直活色生香,精彩异常!”
听她言下之意,园中密道还有不少玄妙之处,龙峻微觉尴尬之余,不免心生好奇:“你怎会知道澄园的密道?”
李玉重又拿起笔刷,在他脸上继续涂涂画画:“这澄园是我好友帮人造的,制园子的时候,我曾给过不少意见,后宅的花园绣楼都是按我以前的一张界画所建,里面的地道当然再熟悉不过。”她停了笔,身子后仰端详片刻,继续前倾改动不满意处,“我刚到常州,听说你住进了澄园,原本只想来偷偷瞧一眼,明日生奠就隐在暗处看热闹。不料竟接到廖先生求助,心想反正有捷径又顺手,不如就帮他这个忙。”
“你挂在镇江家里的那幅界画?怪不得这后院瞧着眼熟。”听她说明,龙峻不知怎的,忽觉心里隐隐不悦,“你哪个朋友这般厉害?既会造园子又会建密道?现在何处?”
李玉拿眼斜他,似笑非笑道:“我的朋友多了去了,你管那许多作甚?”转念想到话中的蹊跷,盯着他巧笑嫣然,“我家里挂什么画你也记得?这却奇了!”
龙峻被她看得一时语塞,劈手抄过桌上那张流传开来的肖像,板起面孔问道:“这画像哪来的?”
“自然有人送的。”李玉轻描淡写一句带过,显然不愿细说,“龙大人,这里可不是锦衣卫大堂,我有不想说也不能说的事,你多包涵。”她放下小笔,坐直身子正色道,“我只可以告诉你,这画像最早是从裕王府里流出来的。近期江湖上刚刚出了个传闻,说画像上的人知道白莲教圣物——圣莲令的下落,拿到圣莲令,便可知白莲教圣地——‘真空家乡’所在,除去能掌三分天下,还可得‘无生老母’真传,从此长生不老,与天地同寿。裕王府一直与白莲教暗地里有勾结,又加听说有这许多好处,自然出钱出力,与他们合作,共同追回圣物。如今画像已暗地里在江南江北各帮派头目间传开,不论是为赏银还是为长生,得到消息的人人发奋,却又不敢向手下公布,惟恐被别人知晓,抢先得了好处去。”她叹一口气,望着龙峻忧虑道,“恒社的悬赏刚刚平息,怎又出了这种事,你千万要小心才好。”
龙峻释然一笑:“我原本奇怪,你送的那件银鼠袄即便再华贵,也不至于连几大瓢把子都垂涎,原来他们图的是另一样东西。”
李玉抿了抿鬓边碎发,肃容问道:“江湖传闻,圣莲令在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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