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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气又恼。那蒙面人正迎着他走过来,但仍不开口,也不亮出家伙,只是对着柳荫崖把手招了招,随即十指往下一啄,两臂左右高低一分,右腿微蹲,左腿高翘,似“大鹏展翅”,又似“金鸡抖翎”,纹丝不动地兀立着钉在地上。柳荫崖一见这副架式,暗暗叫了声苦,他懂得这开招似猴拳而非猴拳,乃是鹰爪功,有此功者,能赤手入白刃,非同一般。他是怕了吗?决非!不过从此人之出手,可拟料定这班来者必定个个身手不凡。想到自己这方面除了他和师父以外,只有一位从未经历过战斗场面的师妹,形势是多么严峻多么棘手!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面临如此场面,还能有甚犹豫?有何谦让?好一个柳荫崖,随着一声“请”字出口,身子往下一沉,手中软鞭顿时捷如闪电地往蒙面人下盘击去。但见那软鞭抖得上下晃动,宛如一条逶迤游行的青蛇。这一招虚实备具,说它是虚,确也是虚,但只要蒙面人跃起躲闪,鞭杆会由阴反阳地向上掠起,正好击中对手的双股之间;说它是实,确也是实,对手若认为是虚招而不躲避,那么鞭杆霎时间阴阳裂变而形虚招实,正可重击脚踝,不丢命也落得个残废。柳荫崖毕竟是一代宗师之高徒,第一招就开手得变幻莫测。
那蒙面人鼻孔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似乎不辨虚实地离地而起,但当柳荫崖的鞭杆正要挺直往上撩时,他身形一长,像盘空而旋的鹰隼看准了地上的鸡雏,忽然间以雷霆万钧之势直袭而下,猛地朝柳荫崖直扑过来。他的左手叉开食中两指,直取柳荫崖的双目,右手则探向柳荫崖的太阳穴。在这瞬间变涣了三个招式,使柳荫崖不得不收鞭护身。柳荫崖趁收势在身体俯仰伸屈中,倏忽一下子闪到蒙面人的背后,反手似流星赶月地一招“乌龙摆尾”,鞭梢似银蛇吐信,点到了蒙面人的后脊梁。蒙面人好似措手不及地身如垂柳,形同醉汉,倒卧在地,收拳缩腿地斜侧着。柳荫崖知道这招式叫“贵妃酒醉沉香榻”,不敢直线跨步上去,即执鞭垂立,来个以逸待劳。蒙面人见柳荫崖并不孟浪进取,就耍个“鲤鱼打挺”,倒着身子两腿直踢柳荫崖的胸肋。柳荫崖不慌不忙地闪让开去。于是,一个是赤手空拳,一个是鞭影闪闪,你来他往地斗了三十多个回合,还胜负难决。柳蒴崖情知今日不可恋战,于是迅速变换了招式,把平日揣麾“百鸟朝凤拳”所悟出来的一路鞭法使了出来。那鞭梢本来宛如蛇头,顷刻间变成了无数鸟头,在闪耀的鞭光中似群鸟腾空,在蒙面人周围扑扇扑扇地飞舞着。俗话说,“拳打不识”,当一方不熟悉甚至不识对手套路时,就会陷于被动的局面。蒙面人见柳荫崖亮开他所不识的招式,不禁一楞,感到接应不瑕。而柳蒴崖一鞭紧似一鞭地急逼不放,最后只见一团白光绕着蒙面人滚动。蒙面人不用说还手,就连招架也觉不支,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柳荫崖打得兴起,就地一滚,来到了蒙面人的胸前。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他撒手一甩,鞭梢分上中下三路,似孔雀开屏般扫向蒙面人。此时此刻,那蒙面人除了束手待毙之外,已绝无逃脱的可能。骤然间,柳荫崖猛感到鞭头橐地着了一下,有如千钧之力,震得虎口发痛,软鞭险些脱手坠地。柳荫崖赶紧以柔克刚借劲化去这巨大的冲击力,但连同握鞭的右臂终于被荡了开去。蒙面人乘这个空隙,立刻跳出圈外。柳荫崖收回软鞭一瞧,吓得连舌头几乎都咋出来,原来在那鞭梢的尖端,沾着一粒普普通通的小石子,这小石子的大部分已深深地嵌迸纯钢精制的鞭尖里去了。柳荫崖倒吸了一口凉气,哎哟,要达到如此功夫,其眼力、腕力和指力确已进人令人难以置信的境界啦!
紫脸老人睑露愠色,打出一声裂帛似的长啸,十来个蒙面人当即一齐跃身蜂拥而上,有的围向柳荫崖,有的直奔马队,而紫脸老人却跃到了解承忠的马前。这种不顾江湖规矩以多欺少的蛮干硬上,使解承忠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场生死搏斗,来者是抱着破釜沉舟必达目的之心的,自己已成了签底游鱼。顷刻间,他见到那四辆推车已经到了人家手里,车夫也全被捆住手脚丢在道旁。
“依仗人多势众,好不要脸!”柳荫崖怒吼着,跟围着他的人乒乒乓乓地刀刃相接。
这时,解骊珠已从后厢跃到阵前,不顾父亲的再三嘱咐,亮开了柳叶双刀。她似乎还不曾意识到眼下的险恶境地,却像初登舞台的演员,激动兴奋地处处欲显示一下身手,竟主动出击杀入战圈。解承忠想回马去护住爱女,但已经来不及了,紫脸老人早就跃身挡道,使其护女心切又鞭长莫及。
此情此景,解承忠把心一横,收缰勒马连连冷笑地高声说:“嘿嘿,好一位久闯江湖的老英雄,打交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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