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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诩演戏中的高手,却不知,眼前的橙子,演技已达出神入化,物我两忘之境地。前一刻还火山崩发,后一刻已然是和风细雨,变化快的连个征兆都没有。
橙子自知鲁莽,诬陷了好朋友,忙拉着林西的手笑道:“你别气,我给你赔不是。今儿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只管来。”
“谁在你跟前挑唆的?”
橙子理亏在先,不敢相瞒,忙道:“是二小姐跟前的山秀说给紫薇听的,紫薇趁小姐午睡,让我偷偷来问你,她还说你不像这样的人。嗨,我是个直脾气,有什么事也不瞒着,这不来问你了吗。说开了就好,说开了就好!好林西,别气了,以后我再也不怀疑你!”
山秀?二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
林西磨了磨后槽牙。这梁子算是结上了。
橙子见林西面色不豫,以为仍在生她的气,又说了一通的好话。
林西见谱摆得差不多了,这才哼哼两声,以示气消,末了想了想又帐然道:“屁股好痛啊,棉裙脏了,不能见人了!”
“你赶紧歇着,把脏衣裳换下来,我给你洗。”橙子殷勤的劝道。
林西倚在床头,看着围着她忙碌的两位室友,把头埋在被子里笑出了内伤。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我真是个人才啊!
……
“叭!”
高老太爷对着一桌的精致的菜肴只稍稍的用了几筷子,便没了食欲,重重的把筷子撂下,起身走至庭前石榴树下。。
今日崔家老大带着儿子来给他请安,虽言词恳切,颇有礼数,却是话中有话,意中有意,似乎崔氏身子糟糕到这般田地,竟都是由于高家的疏忽而造成的。
老太爷客客气气把人送走后,心里像是堵了块沉石一般难受。憋到饭桌上,终是忍不住暴发出来。
王氏吓得身子一颤,忙招呼下人把桌子收拾了,沏上热茶,自己则跟了上去。
高明回头见她来,板着脸道:“你出来做什么?”
王氏笑道:“老太爷今日饭用得少,妾身来看看是不是菜式不合太爷的口胃,也好让厨娘改进。”
高明不答反问,“崔家那边……”
王氏忙笑道:“老太爷放心,一切妥当,两位姑娘也已安顿下来,这会子怕是正在用饭。”
高明不语,良久才道:“给你请安时,这两位你瞧着如何?”
王氏心下一沉,思虑片刻后方笑道:“崔家的姑娘自然都是好的,妾身瞧着,很是知书达礼。只是……”
“只是什么……”
王氏有些为难道:“只是身份有些配不上。这两位也不是崔家正经的嫡枝嫡脉,咱们这样的人家,老爷又是一国之相……妾身在想,崔家府里正经嫡出的姑娘也不少,挑这两位姑娘来,是不是太不把咱们高家放在眼里。”
高明浑浊的眼睛迸出寒光,凝视着王氏许久。
王氏心虚的垂下了头,诺诺道:“太爷,妾身……”
话未说完,老太爷已袖手而去。
王氏慢慢抬起头,眼中精光闪过,手里的帕子及时遮住了嘴角擒着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今日崔家两位姑娘按礼数来给她请安,王氏笑容可掬的把人请进来,一手拉着一位夸个不停,亲热得如同嫡亲母女一般,只把崔家两位姑娘羞了个面红耳赤。王氏一面不紧不慢的与她们说话,一面暗中仔细细打量。
崔家两位姑娘堪堪十七八岁的年纪,容色清秀,衣裳首饰也算不得名贵,然行事说话却及有分寸,正可谓滴水不漏。
王氏暗道不好。倘若这样的人进高府作当家主母,必像崔氏一样,把高府把个严严实实。她这个婆婆仍旧像从前一般,只是个摆设,半点子财权人权都没有,空占了个好听的名份。
王氏颇费了一番心思才找到了崔家两位姑娘身上的弱点,于是趁着老太爷心情不畅之时,下了点蛆。
……
戌时二刻,一席膳足,几壶茶尽。
高相爷与崔舅爷满身酒气,步履蹒跚的相携而出。高相爷亲自搀扶醉酒的大舅子上了马车,目送马车遥遥走出了视线才回去。
车行出数百米远,上车前已醉得不醒人事的崔荣轩突然直直的坐起身,把边上的儿子吓了一大跳。
“父亲,您这是……”
崔荣轩眼中一片清明,哪还有半分醉酒的神色。
“今日崔家之行,你觉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