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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目送南陵王离开,自觉被人丢弃了一样,一个人站在亭内久久未动,心中突然感到空落落的。
“哎,连皇叔都找到了此生挚爱,桃子,你究竟何时才会拿信物来见朕?”
皇上抬眼望望御花园中亘久不变的景致,他忽然想起了那次难忘的邂逅,可心底的思念每每被催动时,又会带来无尽的痛苦与空虚。
皇上望着自己那双好似什么也抓不住的手,全力一握,心底暗暗起誓。
如果,如果上天再一次让她出现,那么我绝对不会给她第二次逃离自己的机会!
南陵王的每次到来,就会成为宫中备受瞩目的焦点。
他的家世,他的言行,他的事迹,更是无数被困宫掖之人津津乐道的主题。
此刻,他正优雅地在三五成群的宫人眼里行径着,接受一连串的行礼,在那些人的眼中可能自己已成为他们无法触及更加无法无视的存在。
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多么渴望同样的眼神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太后寝宫泰安宫将至,南陵王见到一名内侍官正朝自己匆忙走来,他站等原地。
内侍官行至南陵王面前寸许之地,恭礼道,“见过王爷,太后娘娘让奴才告诉您,方才王妃不慎因焚香引发过敏红疹,如今已送回清流殿让太医诊断,请王爷无需担心。”
南陵王稍作迟疑,很快勾起嘴角,然,仍旧先冲内侍官道,“替本王谢过太后娘娘凤恩。”
“奴才一定转达,那么奴才先行回去复命了。”
“请。”
南陵王继而转向清流殿赶去。
清流殿,曾是他年幼时住过的殿宇,记得十五岁前。他都是在这鎏金重顶、群殿丛生里的一隅殿阁中度过的。
清流,清澈流水;水。上善若水为君子。
此殿阁正是先皇赐名,当他明白这名字里的意义时。已是先皇驾崩的第三年了。
“王爷。”x2
他已来到清流殿,无视两名宫婢的行礼,径直走向后面的寝殿,原以为会出现在寝殿里的身影却未曾见到。
他的心一紧,厉声吼道,“来人啊。”
门外的宫婢闻声进来,一副唯恐不已的模样低下头去,“王爷。”
南陵王侧头,“王妃人呢?”
“在…在…在…在…”宫婢不知道怎么回答。明明刚刚还在的,自知说出实情也少不了要挨处罚,但又实在编不出,于是停留在一个字里能拖多久是多久。
“在~这儿呢。”
桃夭突然从宫女的身后冒出来,对她眨眨眼,让她赶紧闪。
宫女顺势退下。
南陵王眼里一扫冷厉,带笑上前,“王妃有恙在身,怎可到处乱跑?”
桃夭见他明知故问。也顺着道,“是呀是呀,王爷赶紧走吧,以免传染。”边说边把南陵王往外请。
“本王不怕。”南陵王突然紧搂桃夭的腰肢。
桃夭使劲挣脱就是挣不开。气结道,“快放开!上次不是跟你说清楚了吗?我已经……”
南陵王伸手捂住了桃夭的嘴,他再也不想听见那个人的名字出现在他们之间。
“我想是时候告诉你了。”南陵王突然放开桃夭。表情肃穆,似乎接下来要讲的事情非常沉重。
即便给了心理准备。桃夭还是会觉得心里毛毛的,难不成南陵王已有冷卿的下落?
一如她所想。南陵王开口道,“前几日,本王收到一个消息,”顿了顿,他在观察桃夭,“说,冷卿,已,死。”
平平淡淡的几个字从南陵王的口里道出,它们像无限的回音,在桃夭的心间缠绕重复。
冷卿已死,冷卿已死,已死已死已死……
逐渐,桃夭的瞳仁里变得印不出一丝光亮,空洞得仿佛失去魂魄的躯壳,只见她朝后一步跄踉,身子一软,直直地晕了过去。
南陵王及时拦腰将她抱进怀中,看着她惨白的面庞,不忍又无奈道,“这样,你就可以死心了吧。”指腹依恋在她的轮廓上滑动,他等待说这句话的时机已经等了太久了。
当桃夭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正午。
塌前是南陵王的睡脸,看来他是守到现在了。
一撮发丝落在了南陵王的脸上,桃夭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就在刚要触及到发丝时,她猛地收回。
她警醒般地翻过身,将那只差点犯错的手握于胸口,终于遏制不住悲伤从眼眶中滚滚流下。